挽竹道:“反正他也不知道小姐您是当铺的主人,随便叫个人去得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
“好啦,你们不要急。”
叶寒枝出声,阻止了两人继续胡思乱想:“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陈妈妈一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呀!”挽竹突然叫出声来,“不会是那天被他发现了吧!”
叶寒枝看向挽竹,沉默了起来。
源流当铺表面是当铺,其实是一处消息买卖的交易场所,而她便是当铺的主人。
几日前,她曾和挽竹去源流当铺与萧景瑜交易,为了不让萧景瑜发现,她每次去的时候都是让萧景瑜坐在密室之外,自己在密室之内,而且每逢交谈,叶寒枝都是写好了纸条从缝隙传递。
那天交易完毕之际,叶寒枝突然感觉一阵心悸,不小心撞倒了烛台,挽竹为了救她被烛火烫伤,那时她因为着急,竟是脱口而出挽竹的名字。
本以为萧景瑜那时已经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走,不然他昨天也不会试探她。
“小姐,这下可怎么办?”挽竹有些担忧。
“没事。”叶寒枝从容道,“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这个当铺的存在就是为了萧景瑜。
那时自己刚刚重生,唯一的凭仗就是她可以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才用母亲的嫁妆盘下了当铺。
而萧景瑜是几个皇子中最有钱也是最有可能胜过萧景钺的人,所以,从三年前开始,她和萧景瑜便有了接触。
“小姐,真的没事吗?”挽竹还是不放心,小姐花了很多心思在当铺上,这对小姐来说肯定很重要。
叶寒枝笑笑:“真的没事,你们休息去吧。”
陈妈妈看了看叶寒枝,她知道小姐自己心中有数,小姐说没事便是真的没事,于是带着挽竹离开了叶寒枝的房间。
陈妈妈和挽竹离开后叶寒枝神情才放松下来。
她轻轻吐了口气,萧景瑜比她想象中的更聪明,她不过露了一个破绽就被他找到了,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
自萧景瑜萧景钺来相府已经过了几日,这几天叶寒枝除了去青松院便一直都待在霜雪阁没有出去过。
这日天气晴好,她命人搬了贵妃榻置于海棠花树下。
冬日骄阳,她躺于榻上浑身被晒得暖洋洋的。
挽竹从外面回来正好见到自家小姐躺在贵妃榻上睡的正香,她轻轻走近替她盖好薄被,然后退到一旁静静侯着。
叶寒枝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
她睁眼先看了看当头的太阳然后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挽竹。
今日她睡的有些沉了。
“小姐。”挽竹轻扶起叶清澜,“太子已经被放出来了。”
“嗯。”早已经知道的结果没什么可期待的。
“不过辰王似乎不太好。”挽竹道,“听说皇上已经下令将辰王贬为庶人发配去守皇陵了。”
“这好好的一个皇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世事无常啊!”
挽竹感叹着辰王的下场,叶寒枝也有些感慨,她轻声说道:“这于他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若是他还是皇子,还在为皇位争斗,那他才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自导自演遇刺一事嫁祸太子,实际上是邕王萧景铭在背后撺掇的。
邕王早知辰王是一个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却又无才无德的人,所以他告诉辰王只要除掉太子他就能夺得储君之位,辰王太笨,看不出邕王的用心,竟真的信了他的话,结果自掘坟墓。
不过,辰王与太子一事圆满落幕,叶庭此时应当与萧景钺达成了共识。
她伸手摘了一朵海棠,忽然想起阿佑,心中又是一阵担忧。
七岁那年她没有去洛山,自然也就没有见到阿佑,可当时她修书给洛山那边让他们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
后来她积蓄一些力量后又派人去找过,如今几年过去,依是没有消息。
挽竹看自家小姐神情悲伤,很是心疼。
“小姐,二少爷寄家书回来了。”挽竹道。
叶寒枝回过神来,转身接过挽竹手里的信。
叶云安跟着定远侯远征黑水关,这一去便是一年。
这一年来二哥时常写信回来,让自己和姨娘知道他平安,只是最近战事吃紧,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写信回来了。
拆开信封,叶寒枝仔细看去,信上说他安然无恙,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回朝,还得了战功,又说到定远候如何破敌,如何神勇,总之信上大半的话都是用来夸定远候的。
“看来等二少爷回来可要论功行赏了!”挽竹高兴的很,又问,“不过二少爷怎么总是在信上提到定远候爷?”
叶寒枝笑笑,对挽竹道:“定王世子少年封侯,二哥该是钦羡的。”
其实难怪叶云安对定远候如此关注与钦佩。
定远候萧昀自十三岁上战场便从无败绩,作为定王世子能以已之力于十五岁封侯,这是何等强大的能力与荣耀,而如今他也不过十八岁。
只是……
前世定王一生未娶,更别说有子嗣了,今世怎么就多了个定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