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龟孙胡庆呢!”曹成北扫了一眼,没看见那人,便吼道。
“知道三爷走了,害怕,不敢出门了。”魏兴生回道。
曹成北一咬牙,怒道:“给老子绑来!”
一声令下,靠近门口的四五个人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很快,便绑着胡庆回到了前堂,摁住跪在了曹成北脚下。
胡庆满头大汗,不住地扣头,念叨着:“北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小的知错了!”
曹成北忽地一皱眉头,抬起脚轻轻踢了踢胡庆的肩头,身子向下俯去,轻声问道:“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那你昨个儿是装醉呢吧?”
胡庆诚惶诚恐地抬抬头,愣愣地看着曹成北,片刻便又扣下头去,连声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真的醉了!真的醉了!”
曹成北缓缓直起身,垂眸看着胡庆,“既然醉了,清早还不来吃饭,想死啊?”
胡庆一愣,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去。
曹成北又道:“北东西南帮的人,老子不叫你死,你敢吗?”
胡庆连连摇头,嘟囔着:“不敢!不敢!不敢!”
曹成北转过身去,顺手摸了个馒头,魏兴生朝摁着胡庆的人摆摆手,几人便将绳子解开,胡庆握着手腕松了松筋骨,脸上堆笑,朝曹成北躬身道:“谢北爷!”
曹成北似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啃着馒头。魏兴生向胡庆使了个眼色,胡庆打量着曹成北的脸色,便退下去了。
待他回到座位上,曹成北一叹气,将馒头扔在了桌上,刚刚坐下的胡庆又是一颤,仔细看着曹成北的脸色,半站起来。
曹成北不看他,自顾自地道:“既然走了,那就不是一家人了。以后谁也别再提。北东西南帮的三爷,死了。自此以后,没有三爷。”
说罢,他又捡起馒头来,接连撕咬两口,脸上还是怒气难消的模样。
钱童戳了戳魏兴生,魏兴生看了看曹成北的脸色,低声道:“要不待会儿再去说?”
“可我着急啊!”钱童轻轻跺了跺脚。
曹成北闻声看了过来,皱眉问道:“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魏兴生看了看钱童,朝他轻轻摇摇头。
钱童低下头去,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往前站了站,“北爷,我今天——”
“哦!”曹成北恍然,“你要去王家提亲?”
钱童立刻展颜一笑,狠狠地点点头:“是是是!北爷,那我能先走吗?”
曹成北沉声道:“走吧,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钱童脸色一变,连忙问道:“为什么呀!我就是去提个亲!——北爷是因为我没照顾好三爷吗?”
“老子说了别提她!”曹成北脸色大变,满目凶光瞪着钱童,钱童一颤,往后退了退,满脸委屈地看着曹成北,低声问道:“那为什么呀?”
曹成北沉了口气,缓缓道:“早点儿成亲,干点儿正经营生,好好过日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