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浣莲恨恨地瞪了一眼,接过打开眉头就皱了起来,拿出簪子仔细翻看,“手工一般,成色还行,色泽暗淡,该拿去融了新打一支了。”
胡梨跟着点头,“难为姐姐看得清楚,想来姐姐妆奁里有许多这样的簪子首饰吧,毕竟前王妃可是将嫁妆都留给了姐姐的。”
胡浣莲吃惊地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
胡梨暗暗勾了勾嘴角,幸好杨嬷嬷被人给拌住了,否则胡浣莲怕是没这般好套话了。
“姐姐就没看到这簪子上刻有一个宝字吗?”
胡浣莲经提示才看清楚,疑惑道:“那又如何?”
“这个宝字代表的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老字号金银铺子,宝瑞阁,比咱们这里的千珍阁可是大了不少。听说他们家出手的首饰都会刻有宝字,旁边的多出的一点代表的就是京城。二姐,你说这京城宝瑞阁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萍儿的包裹里呀?”
胡浣莲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吃惊地看着胡梨,磕磕巴巴道:“这,这,这该去问萍儿才是,怎么问起我来了。”
胡梨抿嘴一笑,“如果姐姐不能给妹妹解惑,那妹妹只好去问祖母了,想来祖母也是打小在京城长大的,这家老字号的宝瑞阁一定知道得很清楚。姐姐母妃的嫁妆里应该还有不少这样的首饰吧?”
胡浣莲这会是真着急了,冲冲道:“就算这是我的,我随手赏给萍儿的那又怎么样?”
“呵,怎么样?萍儿平时怎么当差的祖母和母妃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我落水的时候萍儿也是不知去向,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胡浣莲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能这样红口白牙的冤枉好人,芳云都已经被大哥冤枉打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胡梨见胡浣莲真慌了,才道:“芳云真是被冤枉的吗?那日我喝下的被下了药的茶水是谁递的?是谁下的药?”
胡浣莲眼帘一垂,“什么下药不下药的,不知道妹妹在说什么?”
胡梨冷冷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二姐就没必要装无辜了吧。去年你生辰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到现在你还要遮掩吗?”
“这,这都过去的事你还提它干什么?再说芳云都没了,人死灯灭,妹妹何必要深究呢?”
人死灯灭,可惜呀,原主虽死了可她这盏灯还没灭呢。“我就想知道落湖那日我喝下的那碗茶是谁的主意,药是谁弄来的?”
胡浣莲一听放在桌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皱着眉头看着胡梨,不愿开口。
胡梨冷冷道:“如今父王和大哥他们都在府里,二姐也不希望我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吧。黎家姐妹已经离开了,二姐可还没走,若是让你外祖家的嬷嬷见了,是不是得重新认识二姐呀。”
胡浣莲瞪大了眼,脸色刷一下白了,“你,你怎么这般小气,都过去这么久的事儿你还逮着不放,再说黎家姐妹都不在这儿了,你就是知道原由又能怎么样呢?”
胡梨冷冷哼一声,她小气,合着落水的人不是她胡浣莲,说起大话来气不都带喘的。“二姐是头一回认得我吗?我可从来不是个大度的,被人下药差点丢了性命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就算我现在做不了什么,又怎知以后没机会报仇呢?”
胡浣莲按了按太阳穴,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便告诉你,妹妹可还记得去年三月府里的春宴,就因着清浅表妹与你穿了同样的一件裙子让大哥认错了人,你便让人将巴豆下在茶水里给了清浅表妹,那日清浅表妹可是丢尽了脸面沦为笑柄,为此小半年没出过门。”
胡梨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件事儿,去年三月三春宴上黎清浅与原主同穿了一件绿色挑线裙,气得原主只露一面便回房换衣裳去了,谁知胡子睿得知便去花园里堵人,路过花房里见里面的茶花开得正盛便剪了一束准备送给原主,谁知将黎清浅的背影给错认成了原主,又正巧被换过衣裳的原主给看见了,依着原主的脾气可不是要气疯了。
便让人将巴豆水端给了黎清浅,还让人堵着官房的门,害得黎清浅当场出丑,羞愤得昏了过去。太夫人本是要重罚原主的,也被胡子睿给挡了下来。
说实话,原主做的事也是特不地道了,黎清浅想报复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