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正好站在李夫人对面将李夫人的神情看了个清清楚楚,着实疑惑李夫人这番表现。胡子睿长得再好也不至于让一个长辈失了分寸吧,她那种好像见了失散亲人的神色可真是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胡子睿不动声色地见完礼便领了李杰去前院。
李夫人一直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心里还在惋惜没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李家公子文质彬彬,可是取了功名了?”
李夫人这才回过头,看着太夫人笑道:“杰哥儿去年刚刚考中秀才,我家老爷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让他读书慢点,多到外面走动长长见识,省得读成个五谷不分的糊涂来。”
“李大人慈父心肠,李公子必然是个上进的。”
“谢老夫人抬举了,我家哥儿年纪太轻当不得事,倒是大公子一表人材,文韬武略才让人羡慕呢。”
胡梨听着李夫人诚心诚意的对胡子睿奉承,挑了挑眉,难道是她想偏了,京城对西蜀没打算大动,这李夫人是想与平西王府结亲来着?
一直到宴客都来了,胡梨带着上门做客的小姐们去了花厅脑子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今天宴客的主要宾客便是新上任的刺史家眷,所以李珏和李玢便如众星捧月一般由胡浣莲等人陪同着,胡梨远远看着,不近不远,胡迎春仍是胡梨的一条尾巴,两人边说边玩倒也自在。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太夫人急匆匆地打发了四姐妹,独留下平西王妃说话。
“这新刺史来得匆忙,一点前兆都没有,咱们对这李家一点情况也不知道,李大人是个什么性情也都不了解,如今王爷没在府里,睿哥儿管着外头的事,这内宅就只能靠咱娘俩了。外头的走动我不方便,你这段时间就多劳累些,好在这李夫人看模样不像个不好打交道的,你多与她亲近些,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做为主家热情点总是没得错处。”
平西王妃点点头,“儿媳明白。只看李夫人今儿带过来的一儿两女,看模样都到说亲的年纪了,母亲,您说咱们是不是可以相问相问?”
太夫人考虑了半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刺史府与咱们倒可以说得上是门当户对,得空问问也行当。”
平西王妃这才露了笑。
自从知道黎家阖府搬离一点音讯也没留下后,平西王妃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这两天做事也浑浑噩噩不知道闹了多少错误,幸好的崔嬷嬷在一旁帮衬,更幸运的是太夫人遇事还愿意跟她商量,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第二日,康庚院请安时,太夫人便让胡浣莲和胡雪梅这几日认真绣方帕子出来,又督促胡梨和胡迎春好生练习女红。
紧张得顾莺一回院子里就急急地寻了针线篓子出来,“小姐,这次您可真得好生练练了,咱也不求别的复杂样儿,只是一方帕子一个荷包您总得自己会做吧。”
胡梨一按眉头,“哎呀,别拿过来,我一看那些东西就头痛、手指痛,浑身都痛了。”
顾莺将篓子放一旁的杌子上,“小姐,您别把女红不当回事,太夫人让二小姐三小姐绣帕子明显是要准备给两位小姐相看人家呢,您马上就十四周岁了,明年就要及笄,现在在不学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