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白矖苦涩一笑:“有没有忘川水?再来干一碗。”
瑶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信我!”
白矖:“师尊与他,始终有着斩不断的牵绊...我现在好像懂了,我确实不该趟这滩浑水!”
瑶姬:“现在明白,为时未晚。”
白矖:“我想去看看沧水,然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师尊,就拜托你照顾了!”
瑶姬:“你身上还有伤,那一掌消耗你不少神元,等养好伤再走不迟。”
白矖:“在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你不懂。”
瑶姬叹口气:“怎会不懂?”
白矖:“既懂我,就不必拦我。”
瑶姬不再劝慰,她心知有些话说再多,此时也是多余。
寝殿内。
玄矶缓缓睁开了眼。
云中君凑上前去:“玄玄,你醒了。”
玄矶并没开口,只是四下里环顾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浅紫色的帐幔,低低垂落着一串串流苏;东首一面硕大的铜镜,搁在雕花的木制梳妆台上,几乎占去半面墙体;他知道她爱美,曾特意为她打造的。寝殿正中搁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上摆放着一把名为“倾心”的古琴,以往她日日取来拨弄,如今望似已然沉睡多年。案旁落地立着一个紫檀架子,架上香炉一盏,正沉香袅袅。
屋内陈设虽简单明了,却是她原本钟爱的,熟悉的感觉。
云中君:“这里的一切,都不曾改变。所有物件陈设,绢衣锦被,一如你离开前的模样;我日日唤仙娥们前来洒扫,幻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玄矶被他的话有所触动,眼角落下一滴泪来。她试着撑手坐起,云中君取了一个云枕替她靠在背后,以支撑起她虚弱无力的身子。
起身后,她一眼瞥到南面墙上挂的那副美人图。两情相悦正当浓时,云中君亲自提笔,为她作下这幅画。如今她远远望去,眉眼间竟有几分师尊的影子。想到这,她眉心微蹙,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开口,音色略为沙哑道:“你伤那么重,不必陪在这里。”
“你还记得...我们初见那时吗?”云中君突然道。
玄矶听闻睁开眼,眼前此人,此刻失了一分往日的风流倜傥,却多了几分沉静专注。
她记得,她如何能忘?
那年,新晋妖界共主,初出茅庐的她,代替师尊——圣人娲皇去会稽大会。
与会的都是一群神仙大佬,甚至不乏地位与师尊比肩的人物,她想着,自己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不能给他们妖界丢脸。
会稽仙府是个好地方,不比巴蜀,这里地处东极,并无高山峻岭,苍天碧海,连接一片,视野更为开阔,让人心生一种豁达之意。
她正站在一高处眺望远景,突然身后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响起,音色中甚至还带着些奶声奶气。
“娲皇娘娘,是你吗?小神...”
她转身,看到一张俊秀无比的脸庞,大概七八岁左右光景,却已是生的一副风流之骨。
“小孩,你方才叫我什么?”她笑道,“你认错人啦!”
“实,实在,太,太像了...”小孩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