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以西往南,入长年雨滴零落之地,十万大山延绵起伏巍峨雄壮,犹如天上仙人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一座天险之地,以天地间自成的一座屏障,阻拦着各州各国的侵犯。
“幽州墨月,携天险而不知,处地利却不进,国主命悬一线,择明君可救。”
李献计站在一处山巅,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歌舞升平的墨月国都城“贺城”。他眼里的漠然和神情的冷峻宛若一位监察九州的判官,注目许久之后嘴角扯开一抹笑容,望着眼前再看看身后,也不知对何人说到:“这九州气运,我取九成九就好。”
九州历2570年,李献计入幽州,那一年,从不下雪的幽州竟然比凉州的雪还下得大。
墨月国人与大唐国人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天然地势的原因,墨月国不争不抢,国人也不喜战乱,就这样安分的守着自己的领土就是最大的幸福。
贺城里几乎不见兵器铺与武馆,更多的是棋坊和酒楼。
多才多艺的妙龄女子蒙着面纱在台上搔首弄姿,跳舞,抚琴,吹箫,鸣笛。
台下的看客毫不吝惜的献上自己的声声喝彩,偶有几位财大气粗的客人也会直接将银钱丢在来往小厮手里捧着的铜盘之上。
“噔噔噔”,银钱入盘,发出几声清幽的脆响,小厮扯着尖锐的喉咙喊道:“二号桌贵客赏银五十两。”
堂子里其余客人或多或少投去一些羡称赞的眼光,二号桌的客人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欣然接受。
李献计不喜太过嘈杂的地方,哪怕是已经走到这贺城第一楼的门口,也只不过在门前驻足片刻便转身就走。
李献计悠闲地走着,不追不赶,身旁两侧或是响起别国著名的小曲或是好酒之人喝得伶仃之后的破口大骂。
李献计笑着自顾自说道:“热闹有热闹的妙处。”
也不知转过几个街角,热闹的街道慢慢变得安静,街上的行人未曾减少,只不过原本高声地寒暄变作了谦和有礼地拱手。
李献计忽有所感,抬头便看见一家很有意思的棋坊。
“一家棋坊。”
这名字倒也取得秒。
缘分所致这里恰好一家棋坊。
贺城无双这里独有一家棋坊。
李献计收起折扇,握着扇子在另一只手里拍了一下,原本悠哉游哉地表情竟变得有些高兴:“真是让我好找。”
棋坊的门童在李献计还没有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就已经以一种谦卑的姿态在恭首等候,毕竟这一袭纤尘不染地白衣与手中黝黑地扇子形成地鲜明对比,确实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着这一身打扮来到“棋王大道”,想必手里也是有几分真功夫的。
李献计带着微笑走进“一家棋坊”,四顾着打量一番后,将身后跟着地门童唤道跟前说:“你们这里是怎么个规矩?”
门童恭敬回答:“这位公子,我们这里谈不上什么规矩,就是几个随性地玩法而已。”
“哦?说来听听。”李献计来了兴趣,将原本已经和上的扇子又打开,在身前轻轻地扇动,黑墨中间印着的白色“善”字尤为刺眼。
“好的公子,请这边来。”门童弓着身子将李献计带到大厅一处,指着几处只坐一人的棋盘说到:“这里是‘残局间’,乃是我‘一家棋坊’许显圣手所留。原本是十局残局,三年时间过去,现在只余七局残局,说来也巧,刚好一年破一个。”
李献计跟着来到近前,粗略扫过一眼后,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门童见李献计不说话,也不知是何意,只得带着李献计往下一处去。
于是二人又走了十余步,再见之处,每一个独立地棋盘都被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房间,房里有二人盘腿而坐,以棋盘为战场,攻伐守城。
“这里是‘对弈间’,可由客人自己带上自己的棋友切磋一二,或者由我们棋坊提供较量地对手,当然,若是由我们棋坊提供对手是需要另行收费地。”
“再往前走就是‘教学间’了,是由我们棋坊地各位先生担任教学老师,当然偶尔也会遇上许圣手过来谈谈心得。”
门童不紧不慢的将“一家棋坊”里里外外简单的跟李献计说了一遍后就不再说话,只是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位好看得让人炫目的公子。
李献计感受着门童略微有些侵犯的目光也不生气,只是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没了?”
门童咋一听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才回答:“嗯,没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李献计又将折扇合上,回头来到残局间,再看一遍剩余七局,然后问身边的门童:“许圣手今日可在?”
门童不知何意,只是回想起帝王家好像有那么两位皇子喜爱下棋,莫不成是皇子来了,于是如实回答:“许圣手就在后堂。”
“第二局,第七局,第十局已经破了对吗?”李献计再问。
门童老实点头,“是的。”
“你且去告诉许圣手,第一局,白棋四四作冲;第三局,白棋二十八作夹;第四局。。。。。。;第九局,黑棋七六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