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出与麴信对视一眼,他们两人一个是四海商帮骨干干事,另一位是新被接纳的前先登营军候,按理说不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对还没投降的人讲。
可是两人也大概理解了童远为什么信任他们,而不派遣能言善辩的文士。
因为道理张郃早就明白,对一个心中早已清晰的人空讲道理有什么用呢?
而另一方面,他是一名极具才华的义士,是尽职尽责承担许多人性命的将军,阻碍他的是心魔与一时的牢笼,大义才是击碎它们的关键。
两位义士异口同声答道:“袁绍被颜良、沮授所救,已经向南撤退。”
“哈哈哈哈!”张郃闻言大笑,又说道:“我真的已经尽力,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袁本初啦。”
他抛掉手中的佩剑,把刚才若是听闻袁绍战死就自尽谢罪的念头彻底断绝。
张郃不再犹豫,大声说道:“麴义兄,是我无能!现在我要偿还我的罪过,让我们的志向得以实现。从今日起,我张郃对袁绍宣战!”
“好!”
鲍出、麴信大喜,周围的袁军士卒也如释重负,知道投诚应该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原来属于张郃部曲的大戟士很快响应张郃的命令,少数不愿意的也终于看清形势,跟着一起投诚。
他们来到不远处的童远大营,只见这边早已备好宴席,等着欢迎他们呢。
一番拜见迎接之后,他发现英姿勃发的童远身边是两位年过五十的长者。
一位身材高大强壮,身上的铠甲布满划痕,一看就是能征善战之辈。更可怕的是他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斗气,这种斗气并非颜良式的武勇,而是更加深邃内涵的积淀。
另一位似乎是文士,其人初看难以让人注意,可是那若隐若现阴寒冷峻的气息实在让人下意识恐惧。再一端详,此人身高颀长,年轻时想必十分英俊,现在却只有可怕的感觉。
他不禁低语道:“这二老是何人?就是颜良、沮授也没有他们这种厚重可怕的感觉。”
两股可怕的气息簇拥着中间初日般的青年。童远踏出一步,那二老伴随左右,形成极具默契的三位一体。
童远说道:“张郃张儁义,我们早已等候多时,或者说这天下早已等候你踏上更精彩的舞台。”
“雍州刺史贾诩贾文和,刚才还在对我说西凉战场不久会有一场大战,有半数以上敌人非胡即叛,我等大汉儿郎可不该自己互搏耗尽力气啊。”
那阴冷可怕的文士微微一笑,对张郃行了一礼。
张郃回礼的同时,心想此人竟然是贾诩贾文和。河北这边盛传是此人一计乱天下,更有甚者将他视做灭世恶鬼的化身。
没想到他不仅不是称霸雍州的一方诸侯,竟然还伴随在童远左右,配合他争天下,怪不得啊!
贾诩就像看穿他的心思,心中想到“我之前一直靠书信与主公交流,知道最终战役前才赶到,算是提供了些帮助。”
不过他的性格依然冷酷低调,所以就不直接说出。
童远继续道:“徐荣将军早想见一见张儁义了,之前在上党他没赶上,后面得知你的表现可是关注得很啊。”
不怒自威的徐荣露出了笑容,再配合他脸上的疤痕,形成一种鲜明的反差感。也许他严肃的时候分外恐怖,但对待自己人又有轻松反差的一面。
他笑着对张郃说道:“上党那一战,我们很清楚是你挽救了大局。你当时提前准备了船只,化解了水攻,掩藏意图救了颜良。”
“可惜,袁绍不仅不嘉奖,反而夺了你的兵权,太荒唐啦。这个水平我认为就是年轻一辈的最顶级之一。”
说完他就看了看不远处的徐晃和赵云。
张郃被前辈名将这么肯定,终于释放心中的重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半年多来从来没人肯定他在上党战役的表现,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徐晃、赵云等也和张郃见过,他们彼此佩服认可,但也想竞赛一番挣个高下。
童远最后总结道:“儁义啊,我会恢复你的兵马不会打散,人数就保持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余投诚士卒我会妥善安排。”
“你就跟着我成为无畏军的一员,以后的舞台宽广得很,包括但不仅仅是西凉、幽州、中原,我确定你能留下名垂青史的表现。”
张郃连忙拜谢,心中感叹此人不愧是这七年来发展最迅速的人物,眼界和角度果然有所不同。
一切谈的妥当,只可惜还在袁绍统辖下的家人,不知会怎样?
他还正在想这个问题,就听童远说道:“不久后你的家人就会好好地抵达这里,不知道田元皓他们看到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欢笑声中,大伙进入宴席。
新西凉军众文武永远记得大败袁绍,收服张郃的这场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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