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八收回搜寻的视线,认真巡视过这排灌入毒酒的死尸,估摸着毒酒已顺着麦杆渗入喉咙后,再伸出缠上棉布的双手,挨个抽去秆子,合紧死尸双唇。
全数恢复原样后,郑八悄然而去。
此时,看着段掌柜不明所以的冤屈样,隐于顺天酒楼正对面的郑八,从青灰墙檐下现出半侧身子。
待八名衙役押着段掌柜二人这行步出顺天酒楼,郑八又迅速一个斜身,双脚腾起用力一点墙身,眨眼没了踪影。
【开封府】
不大工夫,段掌柜和略矮小二已被带至开封府堂内。元侃是开封府尹,一身官服,正襟危坐。
因前几日是段掌柜亲自鸣击登闻鼓,故今日再看到段掌柜已认出了面孔,假意问道,“这是为何?”
“回府尊,顺天酒楼又死一个伙计!”为首的衙役,躬身回话道。
“哦?”元侃调转脸色,朝堂下的段掌柜望去。“段掌柜的顺天酒楼果然热闹非凡,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人,段某这伙计的死因确实蹊跷,小的也不知情呀!”段掌柜一听堂上老爷话中有话,立马急切地涨红了脸,委屈地澄清道。
“段掌柜莫急着辩解。是清是浊,我们慢慢来!”元侃字字珠玑,不急不躁。转而偏头指了指立于段掌柜身侧,瑟瑟发抖的矮小二,“这也是顺天酒楼的伙计吗?”
得了眼色,段掌柜立即接过话头:“正是,正是。这是段某酒楼里的酒保,也正是他和死者一同去酒库取酒回来后没多时,小伙计癞子就死了。”
“这位小二,你们段掌柜所说可属实?”元侃将话语交到了略矮小二的手中。
“回…回……大人…是,段掌柜所说是真。正是小人与癞子一同去的酒库,回到前面酒楼后,我才想拉了癞子一起去给客人加酒,癞子…癞…子…就突然砰地倒地,嘴角流白沫了哇……”说到后处,矮小二竟嘤嘤嘤地哭了出来。
“本府问你,你二人去酒库可有遇见何事?”
“没…没遇任何事!”
“可遇何人?”
“没…也没遇见人!”略矮小二突然缩了缩鼻子,一脸惊恐地望着堂上之人。似是刚刚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从前堂到酒库,即没遇到,也没遇人。那,所做之事,也与平时一样么?”元侃略一思量,又抛出一句问话。
“呃,小…人…小人……”矮小二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前侧的段掌柜。
“你们到了酒库做了何事?”元侃见其眼上有躲闪之意,复又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