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张逊说从淮南新进了一口宝刀,特上门邀请他鉴赏,他又怎么会放心将丫头一个人留在家。
这出来也有一阵子了,可到了此时仍迟迟未见宝刀,心下不免有些焦急,只得催问了张逊。
“老英雄,还是这般行事利落,这就要到了。”张逊说完紧走了几步,‘啪’地将书房门用力一推,引其走了进去。
脚掌刚踏入书房,李老英雄浑身一紧,双手握拳,二目圆睁,大喝一声就窜了出去。
只因他进屋后,正是一只黑虎雄踞前方。
拳随身动,张逊还未反应过来,老英雄的拳头已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黑虎卧山图》上。
‘砰’的一声,画卷被拳力震成纸屑四散而飞,挂着画卷的墙面也生生被砸出一个凹印。
李老英雄见没有老虎应声而毙,双眉一凝,看着面前的纸屑飘扬落下,方知是自己反应过激了,错把画中黑虎作了真的老虎。
瞬间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张院使,您这老虎画得也忒逼真!”
待到老英雄说话,张逊方才反应过来,望了望墙上拳印,一脸吃惊,暗暗咋舌。这拳要是捶在自己身上,怕是骨头都得碾碎。
虽说面上震惊于李老英雄武艺,可心里却是万分窃喜,这是大吉之照。
他常把黑虎比作官家,每日每夜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提醒他要守好臣子本分。可老英雄一来就把纸老虎震击而碎,难不成这是天意?
张逊拍了拍掌,面含崇拜之色地说道:“李老雄威不减当年,在您这双铁拳头下,怕是荡平天下也绰绰有余叶!”
李老英雄面色一变,吃惊地看着张逊。隐隐不快道:“胡说甚?天下一属岂是你我能够妄议的,快把宝刀拿出来吧,时辰也不早了。”
张逊不以为意,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摇李老英雄说的话不对,还是摇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老英雄,‘宝刀’就在眼前。”张逊顺手指着书案上堆放的如山卷宗。
李老英雄眯起眼睛看了眼堆放得齐整高耸的卷宗,心生疑惑,不知张逊究竟在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又上前几步,翻阅起桌案上凌乱纷杂的卷宗。
最上头的第一本卷宗上,是以张逊入职枢密院那一天起始,详尽记录张逊在职期间处理朝廷政务的功绩,事无巨细。
李老英雄越往下看,脸上原先的那丝疑惑愈发淡化,逐渐被喜色替代。卷宗上一宗宗一桩桩,极显张逊之能,处理政事得体服众,对外征伐调度亦是进退有法。李老不由点了点头,面庞眼底尽是赞许。
转眼间,桌案卷宗已粗略翻阅一遍,李老一脸蔚然地看着张逊道。
“确是大宋第一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