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不说了啦。真是的,我又没有反对。”
萧倾嘀咕了两声,正儿八经地问道:“你觉得太傅和赵右辰关系如何?”
“自然是好啊。”
萧倾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么,太傅这真的只是为了教导我而举的例子了?”
她好半天没说话,明岫心里有分寸,便也没有继续问。
不过过了一会儿,明岫见自家陛下还在发呆,便轻声道:“太傅说话做事都是有道理的。陛下还是要多听听太傅的话。”
“就算他说赵右辰的不是,你也这么觉得?”
明岫想了想,道:“人食五谷六米,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缺点。赵右辰有好的地方,自然就有不好的地方。就算是太傅那样的人物,看着就感觉完美无缺,但是陛下不也是对他颇多吐槽。所以,就算他说赵将军的不是,也并不是代表他说的不对,不能听啊。”
明岫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赵将军有时候晚上值夜回去倒头就睡,到了早上才发现鞋子都没脱下来,我还在想,赵将军是不是有脚臭呢……”
萧倾哈哈大笑,一把抱住明岫道:“岫,我的岫~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明岫笑着摸了摸萧倾的头发,柔声道:“陛下平日里太辛苦了,今日已经晚了,奴婢去给陛下拿粥,陛下用一些,再好好沐浴一番,便早些睡下吧。烦心的事情明天再想去。”
萧倾狠狠点了点头,“岫这样好,我会舍不得放你走的。你这个笨蛋。还有,都说了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奴婢陛下那一套了,天天听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明岫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的脑袋,道:“谁说我要走的。”自去给萧倾拿粥不提。
可是,萧倾用了粥,放松心情沐浴一番,刚刚爬上床晕晕欲睡之时,却猛然惊醒了。
她赶紧披上衣服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低声道:“无先生?”
窗边显出一片黑影来。
萧倾松了口气。
就说嘛,无先生要走,怎么会不来道别。好歹他们也有三年的师生之谊嘛。
”太傅说,无先生这次要走很久。”
无先生沉默了片刻,才道:“去北方。”
萧倾明白了,这是要渡过萧水那边去。
她斟酌了一会儿用词,道:“无先生本事高,但此去豺狼之地,还是要注意安全。”
她顿了顿,“若无先生回来,倾为无先生接风洗尘。”
无先生似乎轻轻笑了。
萧倾没明白无先生笑的是个什么意思,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见那一片阴影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无先生走了。
萧倾怅然若失,独自抱着手臂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手脚都冷得不行了,这才奔向自己温暖的被窝。
哎,当皇帝就有这点不好,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以后她出宫了,可要花多长时间来适应没有明岫,没有高标准的生活啊……
而在太傅府中,傅明奕从书房里走进密室,在密室的桌前轻轻拨动了一下灯芯,低头在看一封从北方平安城秘传来的一封手信。
见信如晤,三年未见,已是人、物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