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上次你从我手里骗走的薄荷,可以拿出来吗?”
白锦儿躺在床上,脑海里问着系统。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听见存在自己脑海里的机械声缓缓响起,
“可以,”
“你要多少?”
“能拿多少出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培养度百分之百,你可以拿出所有的库存,”一如既往机械的女声冷漠地说着,“但是我不介意你这么做。”
“拿出所有库存之后,大概需要将近半年的时间,才会有可提取量。”
闭着眼睛的白锦儿挑了挑眉毛。
“这么说,只要什么植物被你收进那个小菜园,以后我想要,就会有吗?”
“可以这么说。”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
并没有理会白锦儿不怎么用心的夸奖,系统很快地又没了声音,点了小小一盏油灯的屋里,只有白锦儿一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哎,系统,”
“系统?”
“怎么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好像很累的样子?”
虽然白锦儿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奇怪,毕竟,既然是系统,应该只是一个机器或者智能什么的东西,可是白锦儿确实在她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白锦儿的问题似乎有些突然,机械女声忽然又不说话,片刻之后,才听见她来了一句:
“我很好,系统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随后就彻底消失了,无论白锦儿再怎么呼唤,都不再听见女声响起。
真是冷漠啊,
白锦儿仰望着角落的蜘蛛网,叹了口气。
“砰砰砰!”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把白锦儿吓了一跳。她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打开门,正看见白老头也从自己的卧房里出来,朝着被敲响的院门走去。
“嘎吱——”
有些老旧的木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圆领袍的男人站在门口。
“白翁,抱歉打扰了。”
男人面对着白老头拱了拱手,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他的右眼眼角有着一道很明显的刀疤,看颜色很深,应该已经存在相当一段岁月了。
“小刘?”
白老头刚喝了酒睡下,让眼睛保持着睁开的状态都很是费力,他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儿吗?”
男人又对白老头拱拱手,先是在白家院子的围墙和周边的环境打量了一番,这才低下头来,对着白老头说:“这么晚了打扰白翁实在不好意思,敢问白翁,可看见一个黑影,往这边来了?”
“黑影?”
“正是,”
男人抬起手,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短,刀背指了指白家屋子背后的桂花树,
“说来惭愧,刚才刘某追个小毛贼,谁知道这小毛贼身手不错,刘某一时不查,竟然让他给跑了。”
“不过他身上的夜行衣被刘某划了一道口子,身材瘦长,应该是极好认的。”
“啊?那你们的人没有受伤吧?”
白老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有些担心。
“不过就是个小毛贼罢了,”男人摆了摆手,“不过这样的小贼也拿不准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白翁和小娘子在家,也要多加小心。”
“这是自然。”
男人的眼神看到了就站在院子里的白锦儿,朝着她点了点头。白锦儿也对着男人点点头,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
“刘叔。”
“那就不打扰白翁休息了,我先走了。”
男人说外对着白老头施了个叉手礼,转身便离开了。
“唉,没想到这平安治世,却也有这样的贼人,”白老头锁好了门,嘴里小声嘟囔着,“好了丫头,快些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知道了阿翁。”
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白锦儿刚刚关上门,突然,屋里的油灯就熄灭了。
紧闭门窗的房间登时陷入了黑暗。
白锦儿吓了一跳,她正想喊叫时,一只手从她的背后冒了出来,捂住了她的嘴。
那只手的温度冰凉干燥,还带着一丝丝的泥土灰尘的味道;手掌心里有着粗茧,磨蹭着白锦儿柔嫩的脸蛋有些发疼。
被捂住嘴的一刹那白锦儿只觉得自己背后瞬间全是冷汗,可随即在她耳畔响起的声音,让她瞬间又仿佛虚脱一般地松弛下来。
变声期略微有些沙哑低沉的少年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莫要喊叫,白小娘子。”
白锦儿先是害怕,害怕情绪过后是突然放松的无力感,可随即涌上来的便是一种浓浓的愤怒。
她也不叫喊挣扎,而是撑起自己右手的手肘,猛地朝身后人身上撞去。
捂着白锦儿嘴的手收了回去,身后的人灵活地往旁边一撤,白锦儿没有撞到他的身上,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径直地跌到了自己的床上去了。
用来簪发的木簪从白锦儿的头上滑落,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披在了白锦儿的肩上,背上。
她整个人趴在床上,愤愤地扭过头来,瞪视着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