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今这一跪是尤其的标准,把莫易久吓了一跳,想到她现在在准备拍清宫戏,估计下跪磕头没少练,一瞬间又觉得女朋友好惨。
曾今今倒不膈应下跪磕头,说从前跳现代舞做地板训练,都跪惯了。
莫易久一想,又偏了:“那平时让你跪床真是便宜你了。我要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曾今今困惑得直挠头:“我怎么觉得你在想色色的事情?”
莫易久嘴角一抽:“嗯???我本来没想的。”
七月中旬,横店已经炎热起来。演员们穿着繁重的旗装,似乎每天都在与汗水作斗争,尤其有几场冬天的戏,手脚打着哆嗦,实际上袄子里都汗湿了。幸而戏拍得还算顺利,曾今今这个女主角也没掉链子。
裕容龄在清宫时期,虽需谨言慎行,但终究是没什么苦大仇深的心事的,所以在情感表现方面都没太大难度。皇帝太后的皇权跟前不过是演些卖乖讨巧的戏码,外交事务方面说几句英文台词对曾今今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重头戏御前献舞还是她最擅长最自信的领域,因此,反倒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意思。要说最需要花心思的,还是和盖滢滢的对手戏。
裕德龄和裕容龄,这对同样带着西方新鲜气息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色彩的姐妹花,她们的共同点和不同处,是必须清晰分出边界的。德龄爱谈论政治,精明、心思多,容龄爱好艺术,相对单纯些,但情商还是高的,不能标签式地演成傻白甜了,要不然,这和她之后的经历也对不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凭曾今今的身高和相貌,演傻白甜也不像。
莫易久抽了两天的空,也没提前打招呼,带着两个助理捧着两箱子冰饮去横店突击探班。也是巧了,今天是拍裕家姐妹头一回奉召进宫的戏,场面宏大,似乎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莫易久来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在布置现场,演员们倒是清闲些,正聚在一块儿或是对戏,或是闲聊,或是听副导演讲戏。
因为裕家姐妹初次进宫是三月,曾今今和盖滢滢穿着旧时候的洋装,红色的绒袍拖着长尾,包裹严实,闷热得可怜,只有一人手里一个小电扇对着自己呼啦啦吹着,才勉强能止住脸上的汗。
两人正和其他饰演宫眷的女演员对戏,一场裕隆皇后等宫眷在偏殿向母女三人询问外国文化的戏。突然小吴惊叫了一声:“今今姐,易姐来看你啦!”
曾今今喜出望外,转头,一打眼就看到莫易久戴着墨镜和鸭舌帽,正向她招手。其他女演员也喜出望外,戏也不对了,难掩兴奋地讨论莫易久的到来。
曾今今和她们说了两句抱歉话,就提着裙子奔向莫易久:“你今天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莫易久看她这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哈哈你穿的什么啊!这么夸张!热不热呀?”
“热得不行,啧,太受罪了。你摸我脖子。”曾今今无所顾忌地拉着女朋友的手往自己的后颈撩。
莫易久摸了一手的汗,表情扭曲地“咿”了声,收回手往自己的牛仔裤上一抹,说:“真可怜。还好我有给你带喝的。”
边上小吴早就下手从vivian那儿拿了两杯:“是冻柠茶哇!”
莫易久让她带vivian他们给其他人也分一分,自顾自先拉着曾今今左瞧右瞧,要不是边上人多,恨不得先亲一口再说。
“今天的拍摄任务紧张吗?你几点上场?”
“还行,都等着呢,估计现场布置要挺久的,我看这进度,起码半小时以上才能开拍。”
“那正好啊,你可以多陪陪我。我打算明天再走的喔。”
曾今今听她这么说,不觉嘴角一咧,凑她耳边道:“我晚上还有戏,等下把房卡给你呀,你先在酒店等我,我尽量早点收工。”
莫易久嗤了一声:“神经病你让
我一个人在酒店看电视啊?当然跟你一起回去啦。”
“我怕你在这里无聊呀。”
“放心啦我会找人聊的。”
事实证明,曾今今真是闲操心。没过多久,就来了一群人把莫易久团团围住,借着为柠檬茶道谢的由头,竭尽全力地和她套近乎。
莫易久出于礼貌以及对曾今今在这个剧组里人际关系的维护,回应得热情客气还非得带上女朋友:“听曾今今说最近这里天很热大家拍戏辛苦,所以带了一点喝的过来,不用客气的啊。”
曾今今觉得这场面特别好笑,就好像刚才她们正在对的那场戏重现了一样。可再一瞧,盖滢滢没过来,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脸冷漠地一边嘬冻柠茶一边玩手机。
曾今今走过去,打算提议提议,介绍她和莫易久认识,毕竟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剧组里还是和盖滢滢交往最密切。
刚到她身后,就瞄见人家正在发微博,图是冻柠茶的图,文字还在编辑,长篇大论的也看不清,不过从感叹号的数量来看,心里波澜不小啊。曾今今暗道盖滢滢原来是个死傲娇,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拍了她的肩膀:“来啊我介绍易姐给你。”
“哎呀不用了。”嘴上拒绝着,人倒是跟着站起来了。可一看莫易久身边那波人还没散,又坐了回去:“还是算了,这么多人呢。”
曾今今笑死了:“什么啊不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