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先前大宗正曾伤在本皇手上,他们或许有所警惕。”
他的尴尬自然不是因为伤了大宗正,而是此举明明是为了逼迫姒癸回阳邑,并予以制裁,结果发现来了一条大鳄,反倒被制裁,连皇位都丢了。
肠子都悔青了。
姒癸摇了摇头,身后混沌大道沉浮,连通皇宫内三个明亮的光点:“小子姒癸,有关乎大夏生死存亡的事请教三位,请三位移驾承天殿。”
话音刚落,三道身影踏入承天殿,夏皇脸都绿了。
“你晋升巫神境了?”
率先开口询问的是大宗正,上次他被打伤还未痊愈,整个白发枯败,显得精神不佳。
大冢宰和大祭师同样露出探寻之色,大夏都多少年没出过一个夏皇以外的巫神境了?
姒癸笑着应道:“不负所望。”
大宗正连说三个好字,哈哈笑道:“不枉老夫慧眼识人一场,你召集我们几个老家伙,说有大事商议,指的是这事吗?”
姒癸肃然道:“小子欲继大位,请您老人家鼎力相助。”
大宗正脸上笑容一顿:“你想当夏皇?”
姒癸满脸真诚:“没错,眼下正值风云变幻,天下大乱之际,父皇深感力不从心,欲让位于我,为大夏计,为苍生计,小子愿承担起这个重任。”
一向对姒癸欣赏有加的大宗正断然拒绝道:“不可。”
姒癸对此并未感到过多意外,只是平静问道:“为何?”
大宗正双眼微眯:“陛下非是主动退位,是被你逼的退位的吧?”
姒癸轻咳一声:“您老人家为何会这般想?”
大宗正冷笑道:“一个不惜主动挑起战乱,再派人暗中收集血气补充自身本源之力,只为多在位几年的人,会主动退位?你们不愧是父子,都当老夫等人是傻子吗?”
姒癸尴尬一笑:“您总归给小子父皇留点体面,况且他做事的确不厚道,换成小子不是更好吗?”
大宗正正色道:“老夫之所以反对,并非因你大逆不道逼父退位,而是另有原因,你可知为何夏皇任期只有千年,老夫却能历经十代夏皇吗?”
姒癸试探性回道:“可是因为九鼎会消耗夏皇的本源?纵使巫神境,本源之力有限,经不起过度透支,故千年一到,不得不退。”
大宗正:“没错,你天赋异禀,没必要为了夏皇之位损失本源,老夫愿将大宗正之位给你,你一样可以权势滔天,还能更进一步,窥探巫神境之上的风景。”
姒癸面色古怪:“可九鼎已经认小子为主了,您所说的那个弊端,已被小子化解,小子动用九鼎,无需消耗一丝本源。”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姒癸弹指召出九鼎,当着他们的面演示了一番。
夏皇本来还隐隐期待姒癸被大宗正说服,听到姒癸能不受影响,第一个难以接受:“这不可能。”
姒癸反问道:“有什么不可能?禹皇启皇在位逾万年,可曾受过影响?”
夏皇急道:“你怎能和先祖禹皇相提并论?”
姒癸淡然道:“我虽不能和先祖禹皇相提并论,但我也要比父皇和往前几代先祖强,被人用软刀子割肉,父皇难道没想过解决之法吗?”
“哦,不对,儿臣说错了,父皇不是没有想过补救,父皇的补救之法就是有人啃我的肉,我就去啃别人的,饮鸩止渴,仍免不了下场凄惨。”
夏皇的心在滴血,自己若有解决之法,何至于沦落至此?
“够了,本皇毕竟是你的父皇。”
大宗正叹了口气:“看来老夫是劝不动你了?”
姒癸沉声道:“小子曾和您说过,有人说小子是末代夏皇的命格,这是小子的命,既是命中注定,您老人家又何必强求?”
大宗正反问道:“你若信命,明知自己是末代夏皇,还要往上凑吗?”
姒癸神色复杂:“小子不一样,我没的选的,只能逆天改命。”
夏皇在一旁补道:“大宗正不用操心他,他背后有比拟先祖禹皇的能人支持,否则他哪这么快晋升巫神?”
姒癸认真回道:“至少我不会害了大夏。”
大宗正叹道:“这点老夫承认,你身怀伏羲圣皇传承,想必比我等老朽之人看的更远,为了大夏,老夫这把老骨头再坚持一下,助你执掌大权。”
“两位怎么说?”
大祭师淡然道:“都是禹皇血脉,又是父子相承,有何不可?”
大冢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