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此事为师做不了主,得请示你师祖。”
姒癸试探性问道:“师尊不是截教首徒吗?争夺天庭之主的位置也是师祖首肯的,难道使唤不动教里的师叔师兄们?”
多宝道人瞪了姒癸一眼:“就你心思多,整天胡思乱想,截教乃你师祖所创,你师叔他们皆由你师祖传授大道,为师忝为师兄,若是一般事宜,一封传信剑书即可。”
“然而此番你若猜的没错,免不了和阐教门人做过一场,且不论阐教金仙个个手持绝世法宝,神通不凡,单涉及到三教内斗,岂能不先问过你师祖?”
“你师祖若知情,总归会分点心思照看一二,不至于弄的无法收拾,反之,若是为师私自安排,事情成败尚且不论,万一你那些师叔折损一个半个,为师如何向你师祖交代,向截教万仙交代?”
姒癸神色怪异望着多宝道人,老说我心思繁杂,听您这几句,奸滑似鬼,可不比做弟子的简单。
“师尊高明,那您现在可有暇去找祖师请示此事?”
多宝道人瞥了姒癸一眼:“用不着你催,你师伯祖推荐的天庭之主的人选有了大动作,为师能不去找你师祖吗?”
“如今妖神境以上不许出手已被圣人废除,你好好在这待着,为师回来之前莫要轻举妄动轻敌冒进。”
姒癸叹了口气:“弟子就怕我不去惹事,别人来惹我啊。”
多宝道人轻笑一声:“你乃正宗的截教三代弟子,背后站着你师祖和后土两大圣人,你不主动招惹别人,谁敢无缘无故对你下手?嫌死的不够快吗?”
姒癸微微低头,看着脚下:“师尊可曾听过死士的说法?天庭之主的位置既然如此重要,妖族和阐教不见得舍不得几个无关紧要的妖神和金仙,拿弃子的命换弟子的命。”
“您在棋盘旁边看着,总觉得大家会按规矩下棋,却指不定有人存了坏心思,趁其不备偷几颗重要的棋子。”
李建成不也觉得胜券在握,结果李二直接掀了棋盘,硬是带兵在玄武门把他砍了?
若非没有可靠的人手,和屏蔽圣人算计的手段,姒癸何尝不想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成汤和姬昌?
两人皆在巫神境之下,又免不得抛头露面,抓住时机,未必不能行要离专诸之事。
多宝道人神色一肃道:“你所言虽不无道理,但你师祖的手段通天彻地,此事岂能瞒过去?今日有人杀你,他日自有你师祖对付成汤或姬昌,谁对你下手,最终便宜的是对方。”
姒癸忍不住想翻个白眼,那有什么用?我都没了啊。
“非是弟子质疑师祖的神通手段,而是女娲和师伯祖同为圣人,未必会让师祖找到痕迹,亦或者误导师祖,祸水东引。”
多宝道人顿时沉默不语,纵然他离那个境界只差一道门槛,可终究有着云泥之别。
他无法保证女娲和元始道人就没有姒癸所说的手段,更不敢保证对方没有这个想法。
“那你觉得为师是该去找你师祖请示此事,还是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比较好?”
姒癸认真回道:“师尊带着弟子一起去找师祖最好。”
想那么多干嘛?带上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多宝道人凝视姒癸良久,缓缓吐出三个字:“有道理。”
说完卷起姒癸,破入虚空而去。
两人刚离去,一道不起眼的流光眨眼即逝。
端坐在娲皇宫的女娲,摊开手掌,上面浮现八个字:“寸影不离,无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