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神色淡然躬身一拜:“儿臣拜见父皇,小子拜见大宗正、大祭师、大冢宰。”
夏皇双眼微眯,动念之间,万钧之力压在姒癸身上,语气无比森寒:“本皇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私闯承天殿?”
被击飞的异瞳巫尊六人冲进承天殿,跪成一排,异口同声磕头拜道:“臣等守卫不利,致使陛下受到冲撞,请陛下治罪。”
夏皇瞥了六人一眼:“本皇待会再收拾你们。”
言下之意,先收拾姒癸。
姒癸一脸诚恳说道:“回禀父皇,儿臣收到消息,南疆出了天大的变故,特赶回阳邑,以略尽绵薄之力,一时心急失了礼数,还望父皇恕罪。”
听到南疆二字,夏皇难以抑制心头怒火,怒道:“本皇还没死呢,天大的变故轮得到你一个皇子来操心吗?”
“是不是听别人说几句你是末代夏皇,真将自己当新皇了?”
前面一句姒癸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夏皇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后半句则让他彻底懵了。
“末代夏皇”这个字眼,知道的人不多,大多和夏皇没有交集,姒癸万万没想到,竟然会传到夏皇耳中。
“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但大夏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儿臣身为禹皇血脉,岂能不操心?”
无论如何,姒癸都不会承认末代夏皇这个说法。
一来夏皇明显对此颇有微词,以他目前的实力和身份地位,去和夏皇硬磕,并非明智的选择。
二来他不认为自己就一定会成为末代夏皇,虽说命为天定,但他不认命,还想人定胜天。
夏皇脸上浮现一抹嘲讽:“好一个不知,本皇的密探遍布天下,你以为否认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时大宗正不合时宜地轻咳了一声,仿佛在提醒夏皇,你可别忘了,这小子已经“卖”给了老夫。
夏皇冷冽的目光扫过大宗正,将压在姒癸身上的压力收回。
“本皇事务繁忙,对皇子们疏于管理,为避免皇子出格,还得大宗正多多费心管教。”
却是在指责大宗正管教不严。
大宗正拱手应道:“老臣遵旨。”
转而冷脸看向姒癸,喝道:“今有十三皇子姒癸,无故擅闯机密重地承天殿,罪无可恕,本宗正决定剥夺其皇子身份待遇,以儆效尤。”
继而微微一笑问道:“老臣如此处置,陛下可还满意?”
夏皇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剥夺其皇子身份?那他往后算什么?平民百姓吗?”
大宗正微微摇头:“那倒不至于,他虽没了皇子身份,可毕竟是禹皇血脉,可算作宗室子弟。”
“宗室子弟无法继任夏皇之位,末代夏皇的谣言不攻自破,可谓两全其美,陛下以为如何?”
如此方能如你所愿继任宗正之位吧?
夏皇很快猜到大宗正隐藏的小心思,严格算起来,这算哪门子惩罚?
然而如今大夏内外交困,不宜内乱,夏皇冷哼一声:“可。”
大宗正微微笑道:“既然都惩罚过了,他如此心急火燎,甚至不惜硬闯承天殿,陛下不妨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夏皇冷笑道:“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