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在牢房,看着眼前曾经最爱的人,但同时也是最恨的人,心里百感交集,眼睛里有了一丝的空洞,那些美好的回忆,真意也好,假意也罢,这已经都不在乎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曾经很美。
低沉的声音传来,“本王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是谁害了她?”
“哦!原来王爷不知道,连凶手都没有找到,真是搞笑。”
他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讽刺之意,又说了一遍,“凶手是谁?”
如曼破罐子破摔,“你的仇家太多了,我怎么能知道,那也是她死有余辜,老天有眼。”
他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速度极快,根本就没有看清。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就如俯视着蝼蚁一般,他与她只有一步的距离,但他没有再上前一步,因为她太脏了。
“本王一向信守承诺,答应陪一个月,已经做到了,但是你没有。”
“咳。”一口血吐了出来。
如曼感觉全身在火烧,这一掌打的她牙都掉了好几颗,但她依然大笑着,没有了牙齿的她,张大嘴巴笑着,活脱脱的像一个鬼。
血口大喷,不断的有血流出来,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把血抹掉,血顿时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你,咳,给我,来一个痛快,咳,又何必这么,咳,折磨我。”
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她捂着胸口,希望能减少点痛苦。
“你这么恶毒,你配得到痛快吗?”
他看向了一旁的池水,意思不言而喻,那里的蛇很喜欢和人一起玩。
如曼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一池浑浊的水,但直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是可怕的。
轩辕寒面无表情的从水池中捞出了一个青色的蛇,大概有手臂那么长,吐着长舌。
如曼全身疼痛,看到这条蛇的时候,浑身冰冷,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她最怕软软绵绵的东西了,那是从生下来就害怕的东西,不管你在怎么做,还是改变不了害怕的事实。
那是从心底里衍伸的一种害怕,她的手紧张的揪着衣服,想往后退一步,但后边是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她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轩辕寒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蛇在他的手中异常的乖巧,并没有乱动。
她说的对,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之人,是她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带来了一束光明,照亮了他,也给了他温暖。
轩辕寒走到了她的面前,皱着眉头,她现在的样子很是倒胃口,一条断了的胳膊没有任何的遮掩,露出了骨头,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只能遮住几个部位。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恶臭,是伤口上的,也是她身上的,他隐约能看到这牢房中的小生物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她由于害怕,并没有发现。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这里的牢房也好久没有进来了,只能发生重大事情的时候,他才会进来审。
她身上的味道,他很不喜欢,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脸一瞬间就黑了。
她的眼里满是恐慌,她痛恨这些软绵绵的东西,她声音也有了一丝丝的颤抖,“轩辕寒,你太恶毒了,你说我恶毒,你比我恶毒百倍。”
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嫌弃的看着她,手上的蛇蠢蠢欲动,吐着蛇信子,头伸得直直的。
如曼害怕极了,她闭上眼睛,试图减少一点害怕,她全身都在颤抖,感觉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五指紧紧的装抓着衣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直接给我来一个痛快吧,不要弄这些东西。”
“你现在懂得害怕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眼睛依然是猩红。
她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点点头,从心底里的恐惧是永远无法根除的,“求你,不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
她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了,知道自己的后果,无非不是一死,只想在死之前,看到他们痛苦,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她却害怕这种刑罚,她从小受的苦也不少,这几年来在王府早已把胃口养刁了,也可以说是娇生惯养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那条蛇,晶莹剔透,似乎还能看见它的眼睛,发出光芒。
她无路可退,眼睛里都泪水和嘴上的血水早已混为一起,容貌难看极了,甚至还有点恐怖。
轩辕寒已经给够了她机会,又给了她时间去适应,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把蛇放在了地上,立马精神抖擞,向着如曼的放向爬去。
如曼瞳孔放大,嘴巴张大,嘴里已经没有了牙齿,满嘴的血,有几缕头发遮挡在她的面前,但这不妨碍她看见蛇。
她开始爬着,逃离这个地方,身体疲惫,又使不上力气,大半天只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
眼看着蛇就要过来,她开始大喊大叫,声嘶力竭,“你不能这么做,快把它拿走。”
语气里已经有了乞求,“轩辕寒,你把它拿走,一切都好说,我求你了,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求你,求你……”
他无动于衷,只要一想到双儿遭受如此苦难,他的心情就平复不下来,想一刀杀了她,但死容易,他想要的是生不如死,敢伤害双儿,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