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顾明璟道。
顾危宁笑了笑,“先谢过皇叔了。”
“你同我客气什么。”
太子离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这种时候若被人知道,难免落人口舌,而且,还会带来其他的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二天一早,顾危宁只带了元五一人出城,前往红叶山。
与此同时,燕蘅也借着去给三舅舅过寿辰为由带着拂冬揽春离开京城,前往烟溪。
界京城城门有一队官兵守着,进出城门都必须严格排查。
此刻城门内外都排了好些等着进出城门的人,燕蘅看着前面不远处轻轻松松过去的那辆马车,愣了愣。
燕蘅走的是东门,一路南下,走官道也一天就能到浔阳,烟溪与浔阳隔着一条河,今日到浔阳时天色已晚,渡不去河,索性找了家客栈歇下,准备明天再赶早渡河。
浔阳虽是个小地方,但现下正值春季商人来往频繁的时节,因此城里还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燕蘅挑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三楼靠边,窗外就浔溪河,明天她就是要渡这条河。
客栈里人很多,客房基本已经住满了,大都是准备明儿赶早渡河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燕蘅进屋嘱咐店小二不用上来送吃的,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收拾好后她叫揽春拂冬打了些水来,洗了个澡,把一天的疲惫都洗掉。
燕蘅沐浴不喜欢让人在旁边伺候着,便让她们先去歇着了。
热水正好淹没到柳音的锁骨位置,鲜红的花瓣零零散散的飘散在周身之外,本来泡澡是件很惬意的事,但柳音总有些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她恍惚瞥见纱帐后面有一个黑影。
慌乱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当即,她便利索地从背后拉下一件衣服,飞快地裏在了身上。
然后光着脚丫,悄悄的向纱帐走了过去。
看到了那个黑影,她伸手猛的一拉,却扑了个空。
“别动。”
冰冷的声音突然间从柳音的耳后想起,方才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衣人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她只觉脖颈一凉,一把弯刀便架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柳音故作镇定,“你是谁?”
她本以为是隐门的人追来了,但他似乎受伤了,所以他有可能也是被人追杀了,逃到了这里,想躲一躲。
“呵……”那人冷呵一声,没有作答。
“你被人追杀了?你说我叫一声会是什么效果。”柳音试探着道。
“追杀?”那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儿。
柳音依稀感觉到那人脸上的冰冷笑意,那声音里不屑至极,她并不是想激怒对方,她只是有把握这个人的伤坚持不了多久。
“阁下当真要与我如此僵持,连伤口也不顾了?”她道。
就在那靠近她的那一刻她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