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对面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家伙竟然是上校,孙寿不由气馁:“这么年轻就是上校,上哪说理去?不会是江山人吧?”
“身居高位者也不全是能人,比比皆是。”孙寿撇了下嘴说道。
林创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呵,你小子自恃有点本事,就傲得不行了?得,不给你说明白,你还以为你多高明,说不定还以为老子是靠关系上位的呢。”
“孙先生,你刺杀朱悦文的整个行动都破绽百出。你还以为只有你暴露了是吧?实话告诉你,参与行动的章强兄妹、刘德山都已经暴露了,而章英此时已经在特工部的刑讯室里受了两天刑了。”林创冷冷地说道。
“啊?”孙寿一听林创把自己这个小组的所有人都指名道姓地说出来了,惊得差点瘫倒在地。
“你找红牡丹当掩护这本身就是一个失误,因为凭空多给敌人提供了一条线索。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你放的烟幕弹,目的是扰乱敌人的视线,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在行动当天,利用红牡丹贪财特性和职业习惯,瞒着白玫瑰跟她暗通款曲,然后又瞒着白玫瑰悄悄出门去跳舞,让她给你打掩护,好接近朱悦文和张劲庐。
你在行动之后,本应该迅速离开玫瑰园。可没想到你竟然没有离开,是不是你以为凭白玫瑰的身份,没人敢上门搜查?或者,你也有想就近观察敌人是不是搜查红牡丹住处的念头?
那天我和中野云子与白玫瑰邂逅而遇,你凭什么没有丝毫警惕,而把特征那么明显的‘掌心雷’还放在枕头下而不做丝毫掩饰?
还有,为什么要使用特征那么明显的‘掌心雷’?你的枪法那么好,又露了相,为什么现场还要留下活口?”
林创一番质问,把孙寿给问得哑口无言。
“另外,让刘德山、章强两个满是羊肉腥味的人当接应,也是一个错误,因为敌人从车里嗅到了极强的膻味,以此为线索,很快就锁定了他俩;章英在电讯局窃听朱悦文的电话,缺少必要的掩护,也很快落入了敌手。你整个行动没放丝毫烟幕弹,全是实招,还招招有漏洞,敌人很快把你整个小组锁定,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林创看到孙寿脸色发灰,显然自己的话对他的自尊心打击很大。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斥责。
因为林创对这种特别自负的人很不以为然。
若是在和平年代,自负没啥,顶多算上个“情商低”,少有朋友罢了。而在战争年代,自负就极有可能连累战友和下属,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章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而章强和刘德山仍陷于危险之中,如何营救还无计可施,这一切,不都是他的自负造成的吗?
“说到底,你太自负,太轻敌,这是秘密工作者的大忌。”林创最后这句,实在是诛心之论,直接把孙寿最后一丝遮羞布给撕掉了。
孙寿呆立半晌,颓丧地坐到马扎上,用手摩挲着“地中海”,再无言语。
林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孙寿还不认错,可见他有多强的自尊心了。
林创看着他也是无语。
你不说,我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