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问出了口。
“啊？”阿音连忙道，“我一个山野丫头，只是大殿的义妹……义妹。”
果然。舒晓晚攥着的手心骤然一松，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舒小姐对这件事很在意么。”云墨忽然问道。
舒晓晚心头一突，连忙否认：“不……不是的，只是顺口问了。”
云墨一时不语，阿音瞧着舒晓晚有些踌躇的样子，连忙道：“舒姐姐今日是来找我的么？”
“嗯。”舒晓晚心头一松，连忙道，“原本想请妹妹去我府上坐坐的，可想着太子殿下还在找妹妹，大约是不方便出门的，便唐突来了。”
“……想来都是那些告示闹得。”
“妹妹水性极好，想来太子殿下想一想就能明白了，久居京都的贵女哪里会有这样好的水性，若是其他地方的，估计也放弃寻了。”
“但愿如此。”阿音感觉今年都不宜出门，侧眸看了一眼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云墨，随即道，“姐姐的茶颇好，不如去我的听雪小筑坐坐吧，哥哥前些日子才送了我一整套的秋霜白鹭，我都不大会用，姐姐正好教教我。”
闻言，舒晓晚俩忙点头应道：“如此甚好。”
阿音连忙起身，要拉着舒晓晚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蓦然回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云墨。
白衣公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似乎知道她在看自己，径直道：“怎么了。”
阿音犹豫了一下：“姐姐等等。”说完便转身跑去了云墨跟前，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轻了说一句什么，然后一双大眼睛十分讨好又委屈的看着他。
白衣公子坐在那里，微微抬眸看着阿音，明明眉心是轻蹙的，可是目光却是那样柔和，不忍责怪。
舒晓晚站在那里，一时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一时又好奇阿音究竟说了什么，能让清冷如斯的大殿下露出那样的表情。
“你先回去吧。”
“哦。”阿音应了一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转身欢快的挽着舒晓晚出了兰厅。
杜柳看着他们走了，才小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云墨无奈一叹：“舒晓晚送她的手镯，在云鹤那里。”
“怎么会？”
“她入水逃走的时候，被他顺去的。”
“……”杜柳连忙道，“要属下去拿回来么。”
云墨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不用了，本也不是阿音的东西，他愿意收着就收着吧，这么久了，也没见他翻出花儿来。”说着目光落在了阿音抬眸离开的方向，忽而问道，“倒是这个舒晓晚，她如此刻意的接近阿音，是为何呢。”
杜柳想了想，摇头道：“原本在泽梦山庄，她们就认识，应当没什么目的。”
云墨摇摇头：“且看看吧。”
“对了。”杜柳也恍然想起一茬儿，低声道：“小姐跟慕大公子有书信来往。”
“……”慕远征在南疆，“什么时候的事情。”
“月余了，上次小姐出门送的信，信件都是慕家商道来往的。”杜柳解释道，“川北他们都向着慕大公子，才没有来报，之前来人将信送来了门房，属下才知道的。”
云墨看着阿音离开的方向，沉吟了片刻：“内容呢。”
“不知道，要不要属下去……”
“不必了，信送来府上，就是想告诉我，她没有事情瞒着我。”云墨说着无奈一笑，“我这个妹妹呀，心思比我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