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哀？”路明非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龙族血统比例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不算真正的人类了。这种血统会给你带来超乎常人的能力，但也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疏离感。只有龙族和龙族之间的接触能消灭这种疏离感。所以高纯度的龙族血统会使得后裔自然而然地聚集，这是基因决定的，龙族正是靠着‘血之哀’这种能力从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通常了龙族血裔一旦了解自己的身份，就会感觉像是灵魂从深处苏醒……”芬格尔忽地瞪大了眼睛，“慢着慢着……难道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你从没觉得特别……孤独？”
“孤独？”路明非笑了，“怎么突然就进入到这么深层次的话题了？”
芬格尔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其实血之哀其实也就是类似孤独一样的东西。中国不是有首歌曲唱的是‘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吗？含有这同样血统的我们才能在彼此之中寻求到温暖吧。”
“学长，别那么肉麻好吗？”路明非已经进入到了他学弟的角色中。
他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似曾相识，“你们知道弃族的绝望么？上千年的沉睡！无穷的循环的噩梦！最深的黑暗里只有你自己！”“还有你哥哥拉着你的手……你舍得牺牲它么？他是唯一陪了你千年的人，着么多年这么多年啊！只有他……在弃族的王座上，只有王与王拥抱着温暖……”
这是谁说的呢？为什么这么孤独……
“孤独……”路明非呢喃着，自那个夜晚，他的心已经被钢铁磨练地充满了棱角，也就忘记了孤独。
王……不惧孤独。
“不孤独啊……”
芬格尔挠挠头，“我们要判断你是不是孤独，首先要看你懂不懂得孤独是什幺，来，定义一下孤独。”
“……”路明非没有说话。
“哲学上的定义，应该是你感觉到自己有别于周围的．人或者环境，缺乏沟通渠道，从而产生的一种消极情绪。”芬格尔说，“你觉得你跟周围的人有区别幺？”
“……”路明非不知道怎么回答，有时候他觉得他和大家没什么区别，但是昨天的自己看其他人好像再看蝼蚁。
“我们在芝加哥火车站的时候，我看你老自己发呆，你发呆的时候在想什幺？”
路明非闭着双眼，他那哪是发呆，他那是做梦，那个小女孩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芬格尔看路明非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你在发呆的时候别人在干什幺？”
路明非一愣，“做他们想做的事？”
芬格尔勐拍大腿，“这就是孤独啊！是血之哀导致的！”
“可是我不哀伤啊……”路明非有点无奈，“既然是血之哀，那不应该让我悲痛欲绝，恨不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芬格尔愣了一下，“既然都孤独了，为什么不难过呢？”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吧。”路明非耸了耸肩，“你觉得孤独又能怎幺样啊？你觉得孤独也不过是心情更差而已嘛。”路明非摊摊手，“以前没什幺人跟你说话，你觉得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啊。”
芬格尔愣了一下，重复了路明非那句像是悖论又像是真理的话，“你觉得孤独……也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啊……好像还真的有道理……”
“其实只要想办法自己开心一点，就不会觉得孤独什幺的。””路明非像是反过来要宽慰芬格尔。
“觉得孤独只是没找到你对来说重要的那个人而已吧，有哪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陪着你的话……”
“哥哥，如果世界与你为敌，那么整个世界就是我的敌人！”路明非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不知是谁的呢喃，像是曾经听到过一样。
“端坐在王座上的双生子，千年来的孤独，只有王与王拥抱着温暖……”
“所以，”芬格尔耸耸肩，“你以前的日子过得虽然无聊，可是你也不觉得孤独，你对于龙皇尼德霍格的秘仪咒文没反应，‘血之哀’在你身上也没效果，可是你两枪崩掉了凯撒和楚子航……你准备怎么度过明天的考试？”
路明非伸出了手，看着手上的纹络，没有说话。
芬格尔再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路明非，那双银灰色的瞳子里有什幺神情一闪而过。兔死狐悲的同情或者某种孤独分泌物？路明非说不明白。
“想要通过3E考试，其实也有捷径，”过了一会儿，芬格尔这么说到。
路明非看着分割而有点惊讶，“这种事情也能作弊？”
芬格尔伸出了手，“他们把学生证给你了幺？你拿给我用一下。”
路明非看着他，目光带着怀疑。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叫一下餐厅的晚间服务。”说完，他指了指肚子，那里传来了“隆隆”的响声。
“为什么要我的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