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刘思亮也感突兀,一脸惊诧之色看着王君廓。那王君廓冷悍的目光瞪着他的脸说道:“刘统带,你是听朝廷的,还是听李瑗的?”
刘思亮目光疑惑,却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听朝廷的。”
王君廓道:“那好,你便先看了这个。”
说着从袖中抽出那封密函递给刘思亮,刘思亮接过密函,展开看了一会,脸色骤然变得煞白,遂定了定神,照直望了王君廓说道:“王辅军,你有何打算,我听你的。”
王君廓说道:“李瑗的管家傅贤是朝廷线人,他直接跟我联系,今天我们在都督府商议征兵的事情,商议完毕,我送燕州刺使王诜回驿馆,都督府参军王利涉留了下来与李瑗密议要除掉我,让王诜取代辅军之职,我原想找准时机,才能执行朝廷密令,如今看来情势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候,生死关头便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下手为强。”
王君廓又道:“你手下有一千多人吧,你赶快组织人马,紧闭城门,半个时辰后你带一千人围住都督府,我先往驿馆对付王诜,估计我是能先赶到都督府稳住了李瑗的,你带兵围住都督府后,可直闯进去,有阻拦者格杀毋论。”
刘思亮点点头,看看王君廓没什么再吩咐,便急急往城防营组织人马去。
王君廓随后从墙上操了一柄长剑,也出了刘府,径直往驿馆去。那时王诜正在洗澡,听见王君廓敲门叫唤,以为有啥要事找他,便穿了浴衣,握着湿发出来开门,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王诜反应过来,王君廓手起刀落,那王诜已身首异处。
王君廓杀了王诜,不敢稍作停留,丢了那柄长剑,摸了摸腰间藏住的短剑,匆匆赶往都督府,那时傅贤已在门外候着,见王君廓到来,转身便往院内通报李瑗。
那时李瑗也正吃了晚饭,漱洗完毕,正心里为参军王利涉的说话纳闷,细想王利涉的说话也有道理,却想到若除掉他这妹夫,又有点于心不忍,觉得或者就剥夺了他辅军之职,即使不杀他,也可避免了祸患了。
正这么想着,忽听管家傅贤来传话,说燕州刺史王诜求见,李瑗心里纳闷,想着王诜刚回去,乍又有啥事要见他?遂说道:“引大厅见吧。?”说着便出了大厅来,坐在太师椅上候着。
那李瑗刚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却见径直着走进厅来的不是王诜而是王君廓,看那王君廓一脸杀气,那李瑗心里一激灵,暗暗吃了一惊,吓得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惊呼一声“来人!”
正跳着站起来,抢向厅墙上摘取长剑,说时迟那时快,王君廓已一个箭步窜到跟前,一掌打掉了李瑗手中未及出鞘的长剑,又一掌把李瑗打翻在地,却检起地上的长剑,“嗖”一声拔剑出鞘,抵住了李瑗脖子。
那时,李瑗的侍卫已涌进了厅来,看着主子已被王君廓用剑抵住,又听王君廓一声断喝:“本辅军奉朝廷之命,捉拿反贼李瑗,谁敢生事格杀毋论!”那些侍卫竟也不敢近前来。
这样相持着有半刻钟,便听门外一片刀械和喊杀之声,原是那刘思亮已带着城防军士杀了进来,那些不明实情的都督府卫士,在院里和刘思亮的人马混战,一时间都督府血光飞溅,尸横满地,王君廓看这情形,朝李瑗喝道:“快下令让你的侍卫住手,要么便杀你个鸡犬不留!”
那李瑗脸如死灰,此时却已心里明白,自己的大势已去,心恐累杀家人,遂抖瑟瑟的摆手说道:“停停。”侍卫首领急传令,院里格斗方停了下来。那时王君廓命绑了李瑗,于袖中拿出密诏和密令由刘思亮宣读:
查幽州都督李瑗系太子李建成党羽,朝廷一向宽大为怀,已申令太子一案罪在太子、齐王,余者一概不究,可李瑗不听朝廷诏令,暗与突厥勾连,其反迹已现,鉴此,敕令黜免李瑗幽州都督一职,敕令王君廓任幽州都督,统领幽州军国庶事。
钦此
密令
鉴于李瑗谋反事实,命幽州都督王君廓立诛此人,为朝廷除害。
此令
李世民
这个时候,李瑗侍卫几百人一一就范,当下,王君廓命缢杀李瑗,李瑗临刑前骂不绝口,诅咒着王君廓道:“王君廓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今日如此待我,将来也必有人如此待你,我惨遭你毒手,你也决没有好下场!”王君廓任着李瑗谩骂,看着缢杀了李瑗,又下令缉拿王利涉,可那王利涉听风声不对,早逃之夭夭,再无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