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不禁打个哈哈,心想这铁面判官道貌岸然,倒也阴损得紧,赵钱孙倘若再跟着单伯山学嘴学舌,那就变成学做他儿子了。
不料赵钱孙说道:“伯山,余下来的话,你跟乔帮主说。旁人若要学我儿子,尽管学个十足便是。”这么一来,反给他讨了便宜去,认了是单伯山的父亲。
单正最小的儿子单小山火气最猛,大声骂道:“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赵钱孙自言自语:“这等窝囊儿子,生四个已经太多,第五个实在不必再生,嘿嘿,模样儿不像,也不知是不是亲生的。”
听他这般公然挑衅,单正便是泥人也有土性儿,转头向赵钱孙道:“咱们在丐帮是客,争闹起来,那是不给主人面子,待此间事了之后,自当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伯山,你自管说吧!”
赵钱孙又学着他道:“咱们在丐帮是客,争闹起来,那是不给主人面子,待此间事了之后,自当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伯山,老子叫你说,你自管说吧!”
单伯山恨不得冲上前去,拔刀猛砍他几刀,方消心头之恨,当下强忍怒气,向乔峰道:“乔帮主,贵帮之事,我父子原本不敢干预,但我爹爹说:君子爱人以德。”
说到这里,眼光瞧向赵钱孙,看他是否又再学舌,若是照学,势必也要这么说:“但我爹爹说:君子爱人以德”,那便是叫单正为爹爹了。
不料赵钱孙仍然照学,说道:“乔帮主,贵帮之事,我父子原本不敢干预,但我儿子说:君子爱人以德。”
他将“爹爹”两字改成“儿子”,自是明讨单正的便宜。众人一听,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这赵钱孙太也过份,只怕当场便要流血。
沈无敌一步迈出,便到了赵钱孙面前,左右开弓刷了十几个嘴巴:“让你嘴贱!吵死了!”
那谭婆叫道:“师哥!”
众人也都面色一变,他们竟然都没看清沈无敌是怎么到赵钱孙面前的,只看到他刷了三四个嘴巴,只有赵钱孙自己知道,对方起码打了十七八下。
单正一愣,然后拍手称快。
众人虽然与沈无敌不怎么熟悉,但也不喜欢这赵钱孙,竟然一时间也没人出头。
赵钱孙捂着嘴巴喊道:“怎么!都是江湖中人,难道你没有骂过别人?”
沈无敌:“我当然骂过。”
赵钱孙:“那你怎么能打我!”
沈无敌:“因为我拳头比你硬,巴掌比你大,你要是不爽,也可以来打我啊!”
赵钱孙捂着嘴沉默了,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沈无敌一回头,恰巧与那马夫人对视了一眼,对方立刻低下了头。
却只是这么一瞥视,沈无敌便看到她虽然是一身白衣,但那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发出闪闪光彩,眉目清秀,相貌颇美,眉梢眼角之际,微有天然妩媚,但低头之时竟是这么一副娇怯怯、俏生生的模样,惹人怜惜。
沈无敌心想: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不过这马夫人定然不简单,。
徐长老咳嗽一声,说道:“泰山单兄父子、太行山谭氏夫妇,以及这位兄台,今日惠然驾临,敝帮全帮上下均感光宠。马夫人,你来从头说起吧。”
他一言切入正题,快刀斩乱麻,切断了赵钱孙等三人的东拉西扯。
那马夫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背向众人,听得徐长老的说话,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
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入众人耳里,甚是动听。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杏林中无数英豪,心中均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