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叹了口气,又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武当也不强人所难,这里地方不大,众弟子也施展不开,就让我们各自派几个人,来决一胜负,殷前辈以为如何?”
此时殷天正早已是快要力竭,他虽然功力比在场的六派之人都要高,但是这毕竟不是单打独斗,而且他毕竟年事已高,这提议对于他来说也并不算坏。
“如此甚好!宋大侠宅心仁厚,真乃武林之福!”
宋远桥环顾一圈,众人都以为稳操胜券,也都没有在这个时候驳斥宋远桥的话语,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给了他师弟一个眼色。
“武当张松溪,请教鹰王高招。”
一个神色淡然的人从人群里走出,他的年纪看上去比宋远桥要小一些,但是辈分却也不低。
殷天正拱了拱手:“原来是,武当张四侠,不知想要比些什么?”
张松溪看了看殷天正与他身后的人:“就比内力,如何?”
殷天正点了点头,两人便已是一掌击出,打在了一起。
两人头顶都冒出丝丝热气,两人便在这片刻之间,竟已各出生平苦练的内家真力。
一个是天鹰教教主、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一个是张三丰的得意弟子、身属威震天下的武当七侠,眼看霎时之间便要分出胜败。
明教和六大派双方都是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均知这一场比拼,不但是明教和武当双方威名所系,而且高手以真力决胜,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
只见两人好似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
殷天正神威凛凛,双目炯炯,如电闪动。
张松溪却是谨守武当心法中“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要旨,严密守卫。
他知殷天正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内力修为是深了二十余年,但自己正当壮年,长力充沛,对方年纪衰迈,时刻一久,便有取胜之机。岂知殷天正实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年纪虽大,精力丝毫不逊于少年,内力如潮,有如一个浪头又是一个浪头般连绵不绝,从双掌上向张松溪撞击过去。
忽听殷天正和张松溪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
张松溪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
殷天正声若洪钟:“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傀不如。阁下是小婿同门师兄,难道今日定然非分胜负不可吗?”
张松溪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已输了半招。”躬身一揖,气定神闲地退了下去。
突然武当派中又跳出一个汉子,指着殷天正怒道:“殷老儿,你不提我张五哥,那也罢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恼恨。我俞三哥、张五哥两人,全是伤折在你天鹰教手中,此仇不报,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