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人,不是别的,正是半个时辰前,前往小岛深处寻找那些打水久不回的罗浮派弟子。
只见走在最前面是陈长老、篮紫衣二人,看其情形,竟十分狼狈。人手也少了几个,不见了海蛟王与铁帮主,而那五仙教的蓝紫衣竟也少了一条胳膊,其面色灰败,神色恍然,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
陈长老老远就看到,跌坐在地,已然坐化的安觉大师,走上前心有戚戚然的慨叹:“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成想,我们才启程三五日日,伤亡竟如此惨重,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罗浮派吗?”
他双目微闭,仰头长叹,眼角俨然挂着泪花。
这长叹中,带着多少辛酸、委屈与不甘。
听得在场众人都是心绪难平。就连那远远的半空中云舟的几闻听,也不由心神悸动。
却又听得那云舟里,青袍拄杖道人,突然问话:“下面长叹之人,可是罗浮派出海弟子?”
陈长老等人听此,吃了一惊,四周看看,这才注意到半空的云舟,面色瞬间几变,又是大骇,又是惊喜。
几人连忙跪拜,山呼:“见过仙师!”
“你等既是要前往云横山陈家的罗浮派出海弟子,一切好说,这就收拾打点一下,我等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姑且送你们一程。”那拄杖道人一番话,让陈长老喜出望外,连连叩首拜谢。
急忙招呼船上剩余弟子,包括高长老和两个女弟子,再次拜谢不已。
当斩玲儿和陈小雨出现在下方,那青袍拄杖老者,打眼一扫,略带惊讶地说:“想不到这两名女子,都身居灵根,难怪那老者要我们出手相助,也罢,今次相见,也算结个善缘,你等快些打点收拾,处理后事,随我等出发。”
陈长老、高长老见此,有些面面相觑,又把目光看向成云帆。
成云帆瞬间也明白他们的顾虑所在,便拱手施礼,朗声道:“诸位前辈稍后,只是我等携带了一些货物,储物袋又太过狭小,没法携带,不知该如何处置?烦请前辈施以援手。”
那青袍老者听此,面露哂笑,对着身后一年轻男子说:“此乃小事,峰儿,你去帮他们把要携带东西收拾齐整,再带他们来云舟安置。”
只见一个身白衣的俊秀青年,踩着一个八卦炉模样的器物,从空中徐徐飘落,径直来到成云帆面前,很是客气地说:“请诸位带路,这就收拾行李。”
成云帆遂和陈长老、高长老一起带路,来到海船底层,打开舱门,里面竟有一个房间大小的货物,那俊秀男子见此,倒没什么表情,只是打手一挥,那些东西就没了踪影。
这种仙家手段,自然看的陈长老等人惊骇不已。
各人东西齐备后,陈长老这又和高长老一番商议后,决定留下三个精英弟子及所有行船武夫,将海船开回码头。
不过两人随后又为谁留在海船领队的事起了争执,陈长老说高长老熟悉海船,掌舵起来更安全,高长老又言说陈长老武功高强,一路护送更为妥当。
就在谁也说服不了谁,相持不下的之时。
独臂的蓝紫衣径自上前,语出惊人道:“两位长老不用争执,紫衣此番也已得见传说仙师,心愿已了,慨叹仙路崎岖,处处磨难和惊险,紫衣就此搭船回去,正好做个领队镇守,两位长老放心,紫衣定会确保海船安然无恙返回。”
二人听此,遂不再争执。
成云帆听蓝紫衣,这么说,想起当初和他们几人会面情形,心有伤感,走上前道:“蓝教主,此番出海,是成某对不住诸位,还让两位帮助葬身海岛。”
“成兄弟切莫自责,这都是我等没有仙缘福分,怨不得别人。”篮紫衣见成云帆语带愧疚,也忙劝慰。
成云帆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一个是聚气丹,另一个是疗伤丹药,对篮紫衣传音道:“这里面都是仙家所用丹药,一瓶可以增进功力,一瓶可以疗伤,你且谨慎使用。”
篮紫衣没有推脱,径自收下丹药,就要盈盈拜谢,却被成云帆阻拦。
“安觉大师的金身,你留下火化后,带回长空寺吧。”成云帆说完就挥手示意蓝紫衣,早早回船上去。
见一切安排妥当,那位一直看着不说话的俊秀男子,这才将袖手一翻,那个八卦炉一样的器物再次突兀出现,瞬间变得硕大无比,他又客气的招呼众人:“要走的,这就跳上来吧。”
成云帆见众人踟蹰,只好装着胆子率先示范。
随后陈长老、高长老、陈小雨、斩玲儿、刘锦、善因、善果及其余三位罗浮派弟子,一行十人第一次踏上仙人法器。众人只觉身形一晃,那器物就径自升空飞行,往那云舟而去。
这器物飞行速度并不是很快,虽有风吹过,但还觉得可以忍受。
待众人到得云舟内,才是大开眼界,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足有三层之数。
“你们且在云舟底层,各自找一房间安歇,切莫随意走动,以免误了性命。”那俊秀男子交代完毕,径自离去。
这层云舟虽是底层,却也极为宽敞,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足有二十来个,足够他们住下,几人各自寻了房间,就此歇下。
成云帆仙先是安置好善因、善果两人,又劝解几句,才回了自己房间。
前番一番打斗,也是身心疲惫,忍不住合眼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