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外公张着一张大嘴欲哭无泪,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屁股后面那玩意是什么?可就算万分不想看也要看啊,太外公的后脑勺可没有开天眼。
强忍着心里的惧怕,太外公慢慢回过脑袋,一双眼珠子差点没掉了出来。只见那草娃一只爪子死死插进了大厅的地里,足足没到了小臂一半处,那汉子若不是身手了得怕早已命丧黄泉之中了。再看草娃另一只被自己断掉的手臂,哪里是人手,整个臂膀都被抽干了精血,泛着紫金色。
太外公心里暗喜,这诈尸的草娃纵然力气大,扎进这土里一时半会也管不了自己。想到这里,太外公哪里还敢耽搁,见逃生无路干脆一脚踹在大门上,想要破门而出。太外公这娃虽然平日鬼灵精,可偏偏这时候脑袋装了浆糊。小娃娃的一脚有什么力气,门破没破倒是不知道,趴在地上的草娃倒是动了。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那草娃一双手虽然不能动弹,可那半吊着的脑袋可以啊。猛地一抬脖子,吊着一层皮的脑袋向上一翻,整层皮都纠缠在了一起。这半个脑袋倒是刚硬,这么折腾都掉不下来,反而饶有味道地看着太外公。
看你奶奶的腿,太外公骂着一边贴着墙壁想寻另一条路离开这是非之地。
越是这样太外公越是不敢掉以轻心,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草娃,生怕这东西挣脱出来。之前情况危急,太外公哪里敢细细打量,这一次倒是看得仔细了。
如今的草娃哪里还是个人模样,活脱脱的就像是有层皮的骷髅架,只有那一张脸还有点儿人模样。这人模样也是相对而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草娃已经将自己的嘴唇也吃了去,只剩下一口发黑的牙齿。脸已经不成模样,本就被老鼠啃去了半张,加上没有嘴唇盖着,这时候显得更狰狞了。
嘎吱嘎吱的嚼肉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太外公听得真真切切,只能心里拼命祈祷着这声音快点消失。
倒也说的蹊跷,心里这么一想,那声音就戛然而止。只见草娃没了双唇的嘴巴一闭上,仅剩的那只只有眼白的眼睛竟然闭了起来,太外公竟然看见……看见草娃的脸上浮现一丝幸福的表情……半吊着的脑袋轻微上扬着,一副享受着人间美味的模样。
接着一声“咕嘟”,那被太外公削出的豁口子处喷出一股血雾,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臭的味道。太外公连忙捂着自己的鼻子,可那一张不争气的嘴巴还张开,只觉得自己咽喉泛着一阵血腥味。
太外公只感觉那血雾就像是一阵风,从自己的舌头到咽喉,接着窜入肚子里。一阵恶臭从自己的腹中传出,太外公就像是吃了死婴儿一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呃”,草娃竟然打了一个响嗝,那脑袋竟然歪了歪,咧着一边嘴角笑了。太外公算是明白了,这草娃压根不想这么快弄死自己,就像是猫吃老鼠前要玩弄一番。
太外公只觉得现在连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都不是,自己连叫的资格都没有了。一双腿就像是棉花做的一样,软绵绵地根本站不住,眼泪哗哗的喷涌而出。
这草娃本应是死物,就算是诈尸也是没有思想的僵尸,可脸上竟然又露出一股玩味的表情。太外公这时哪里顾得上看草娃表情,也顾不上多臭,连忙用手指去抠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