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走也走不了啊。”科勒扼腕叹息。自己只是一个毫无权利的农奴,又不是一个自由的自耕农。
“矮猴科勒你怕个啥啊,西蒙大人的木堡不是建好了吗,”旁边那个老瘦的农奴轻轻踹了科勒的屁股一脚,“光那坚固的城墙就够咱们的军队守到老死了,哪里还怕维京人破城?”
老瘦的农奴心里也是有些没底,但是他深知,这个时候是最需要稳定人心的时候。
………
“大,大人,”戴着宽大的灰色亚麻布围巾,穿着一件红白拼色粗布外套,腰里别着精铁军用钉头锤的自由农老克洛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西蒙身边,“我想把地卖给您,然后加入这支商队南下历险。”
“哦?南下历险?”西蒙禁不住冷笑,“我看是南下逃难吧?”
“好吧大人,如果您是这样认为的话。”老克洛德的身后是他的妻儿。此时三人身上都背着大大的布包,看样子已经把自己值钱的家什和财产都带上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卖你的地?”西蒙知道老克洛德一家是自由身,自己倒是没什么权利和理由强硬把他们留下来共赴难关。不过对于这种临阵脱逃的家伙,虽然西蒙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但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大人,当时我是支付了老男爵两枚德涅尔银币,不信您看。”说着,老克洛德扣扣搜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有些发黄的文件证明,递给西蒙。
“村长大人!”西蒙看到这些拉丁文字就头疼,立马对着不远处正在和商队头领交谈的村长大声呼喊,“你过来看看这份文件。”
“好的大人,”村长快步跑来,拿过文件,眯起眼睛细看,低声沉吟着,“嗯……文件是真的,大人。”
“没错大人,我可不敢干伪造文件这种要绞死的罪事,”老克洛德立马点了点头,看着已经休息好陆续走到马边收拾东西的商队成员们,急促地说道,“当年我是支付给老男爵两枚德涅尔银币,所以大人您现在不如把那两枚银币还给我吧。”
“哈,”西蒙真是被这农民式的狡诈给气乐了,“你现在这么急匆匆地想逃走,不就说明这块地现在贬值得十分厉害?”
“大人,什么贬值?我有些不明白。”老克洛德有些不安。
“你自己想想,这里即将遭受维京人的劫掠,就算你把这块地以十枚铜币的价格出售,也保准没有谁会接手。”
“这……”老克洛德头上渗出丝丝冷汗,想要反驳,却觉得有点道理,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所以,我的出价就是十枚铜币。说实话,我觉得我还是挺慷慨的。”西蒙狡猾地笑了笑,看着老克洛德混浊的闪露着焦急和焦虑的灰蓝色双瞳。
“不,大人,您这是抢劫!”老克洛德欲哭无泪。而他后面的妻儿也在低声啜泣,看上去甚是凄惨。
“你在说什么?”旁边站着监视商队成员的米勒大声斥喝,紧紧地握着腰间的短剑,快步上前,“别忘了你是在和谁说话,管好你自己的臭嘴!”
老克洛德被吓得连连后退,一脚踩到了泥地上的石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所以这十枚铜币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村长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如墙头草一般令人生厌的家伙。
此时,旁边的商队成员们已经开始在头领的带领下骑上自己的驮马,登上各自的马车,向通往南边的道路开拔。
“好吧,十个铜币就十个铜币!”老克洛德一脸肉疼,厌恶地看着西蒙和村长还有米勒。
“呸。”米勒对着老克洛德跟随商队离去的背影吐了口痰,“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听到这么点风吹草动就如此轻易地抛弃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
“他年纪大了,不想再承担风险了。忘了这个人吧,反正他以后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村长倒是坦然,耸耸肩继续回去监督田里的农奴收割大麦燕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