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宁走后,各宫娘娘也纷纷告辞,她们本就是凑个热闹的,主角走了,也不用多留。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凤仪宫热闹散去,冷清不少。
安皖公主追着安华公主离开,拉着她到没人处,警告她,“安华,你安分些,南阳是为着我才和你结的梁子,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呵——”安华公主冷笑一声,“七姐还是这么天真,真没意思。”
安华公主说完这话,也不管安皖公主是何反应,自顾自离开。在安华公主眼里,她和萧青宁的梁子,可不是安皖公主以为的那么少,她们的梁子,可是早早就结下了的,又多又深。
安皖公主不知道安华公主会做什么,只能让人去提醒萧青宁,要她小心安华公主。就是安皖公主不说,萧青宁也会防着安华公主的。
萧青宁离开凤仪宫后,出宫而去,然而才走到朝华门,就被魏公公拦着,说是陛下有请。萧青宁挑挑眉,随魏公公去龙渊宫,离殊也一起,只不过进了龙渊宫后,他到偏殿候着,只萧青宁去见皇帝。
萧青宁过来时,皇帝还在批阅折子。
“南阳来了。”皇帝搁下朱笔。
萧青宁行礼,“南阳拜见父皇。”
听见“父皇”两字,皇帝有一瞬恍惚,仿佛萧青宁就是他的孩子。
直到此时,皇帝不得不承认,当初顺着形势为萧青宁和慕沉指婚,他还是存了私心的,而今阴差阳错的,似乎成了最好的结果。
皇帝回神,让萧青宁起身,而后问她,“南阳可怪朕,没为你们主持婚礼。”
萧青宁摇摇头,这个怪与不怪,在慕沉,而不在她。说到底,慕沉才是皇帝的儿子,皇帝才应为他主持婚礼,而她,没有靖宁侯出现,已经很好了。
皇帝见萧青宁摇头,继续问,“他新婚之夜离开,你也不怪?”
萧青宁想了想,耿直回答,“还是有点怪的。”任谁洞房花烛夜一人独守空房,都会有些许怨言的。
闻言,皇帝失笑。
皇帝找萧青宁过来,也不是就为了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笑过之后,和萧青宁说起正事,“宋全义因着容远反了,容远又狡猾之极,无从寻得其藏身之处,你们行事,定要小心。”
萧青宁:“多谢父皇关心。”
“孙敬行是可信的,你有需要,可以去找他,只不过也别太把人逼急了,朕可不想他又来哭诉。”皇帝说。
哭诉。
萧青宁:“……”没想到你是那样的孙大人。
在户部忙的脚不沾地的孙敬行,忽觉一阵阴冷,总觉得被什么惦记上了。
离开龙渊宫前,萧青宁很想问问皇帝,可曾知道君灵汐的心意,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父皇可还记得母妃?”
皇帝愣住,回过神时,萧青宁已告退离开。
若是灵汐,皇帝已然不记得了,但还是小灵子的灵汐,皇帝如何能不记得。皇帝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飞龙玉佩,忍不住一声声叹息。
萧青宁不知皇帝的悔恨,只是她为君灵汐不值,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萧青宁离开龙渊宫时,已过午时,等回到六皇子府,已经是未时了。大婚之后,事儿特别的多,慕沉不在,好些事情要萧青宁做主,萧青宁回到云华轩,还没歇息会,日影就带了府里各管事来见萧青宁。
这些人,也是前段时间才住到六皇子府里,但并不妨碍他们手里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萧青宁过目。
萧青宁看着他们送过来的账本,听着他们的自我介绍,将人和先前日影说的资料对上。
萧青宁在打量这些人时,他们也在小心翼翼观察萧青宁。能被日影带到萧青宁跟前的人,都是得慕沉信任、重用的,这些人都知道萧青宁在自家主子心里的份量,对她很是恭敬。
当然,除了慕沉的重视,萧青宁的手段、本事,也是他们尊敬的一点。若萧青宁只是个花瓶,这些人依旧会因着慕沉对她的在意,恭恭敬敬尊她为六皇子妃,但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打从心底认可萧青宁这个当家主母。
萧青宁花了一个多时辰认识这些人,全都给了赏银,训话道,“在本妃这里,有多大本事,得多大重用,犯了错,也一视同仁。”
“属下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一番恩威并施的训话,日影在一旁看着,很是欣慰,他终于可以不用和那些账册打交道了。
日影想的很美好,但萧青宁自己就有很多产业,好些事情都是白兰等人在管,要她往自个身上揽事情,日影是在……做梦。
明白日影的打算,萧青宁打发众管事离开后,和日影说,“他们负责的事儿,此前怎么办的,以后还怎么办。”
日影连连摇头,“这怎么行,主母是主母,属下只是属下。”哪能六皇子府都有了女主人了,还叫他管事的理儿。
萧青宁轻笑一声,回了屋里。
日影一头雾水,问身旁的碧溪,“主母是答应了?”
“你做梦来的比较容易。”碧溪冷冷道。
日影:“……”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不要啊,他想和夜影一样,并不想一直和账册打交道。
萧青宁可不管日影如何哀怨,回屋后,躺到软榻上就不想动了,碧云拿来毯子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