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宁没看两人,只将写满字的宣纸卷起,扔进炭盆。红通通的炭盆里,骤然冒出火光,散出焦味。火势过的很快,只余屋里焦味证明着什么。
萧青宁没理会跪着的碧云、碧溪,换了支笔,练起字来。萧青宁的字娟秀飘逸,自有风骨,在女子中算上乘,只是写着写着,字里间透出几分锋利,没了女儿家的柔劲,但更具风骨。
萧青宁写了两张大字,眼瞧半个时辰过去了,才对碧云、碧溪说:“起来吧,想好怎么说了吗?”
碧云说:“主子,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那换种方式,我问,你们答。”
碧云、碧溪连连点头。
萧青宁从怀里拿出一物,问道:“我没拿着信物找上你们,你们倒先找上了我,除了我,你们还听命于谁?”
“主子。”碧云、碧溪齐齐跪下。
碧云:“我们来到主子身边,只听命于主子一人。”
“哦,那之前呢?”萧青宁来了兴趣。
当初这些人来到她身边,将成国公府暗地里的产业交付给她,她不是没怀疑过这些人的目的,不过是相信娘亲不会害她,才没有多问。他们不想说的事,她不过问,但她真问到了,萧青宁也不希望被隐瞒。
“是言公子。”碧溪回答,“言公子让我们来到主子身边,从此只奉主子为主。”
“是他呀!”萧青宁一点也不意外,“言公子和成国公府,有何关系?”
碧云、碧溪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他们也不清楚言公子的身份,只是言公子手里有信物,还有上任主子手令,他们没理由不听命。
“言公子下了这个命令后,信物便到了主子手里。”碧云补充。
萧青宁点点头,表示知道,又问:“外祖父、舅舅和表哥们战死,可有隐情?”
“有。”两人斩钉截铁回答。
萧青宁神色骤冷:“有何隐情?”
两人又开始摇头,碧云说,“边关传回消息后,京城出现一股神秘力量,我们损失了不少人,要不是言公子及时出现,损失会更大。言公子说过,有人在针对成国公府,至于是什么人,还没查到。”
将当年的事情梳理一遍,萧青宁脑海勾勒一副画面,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手在搅弄风云。
外祖父他们战死沙场,舅母殉情而死,母亲大悲病逝,这一连串的事情,看着合情合理,但……越是表面上看不出问题的事,越有阴谋。
她手里的这块信物,本在她母亲手里,为什么要经过言公子的手交给她?
从舅母殉情到母亲死时,这中间大半月时间,为何母亲总是找理由不让她在身边陪着?
言公子又是什么人,都知道些什么?
“这些事,一开始为何不说?”萧青宁再问。
碧云答:“言公子吩咐的,主子不问,我们不说,主子猜到了问及了,也不隐瞒。”
“这样啊,他倒是有心。”不问不说,不过是试探她有没有那个脑子,好得很啊。
萧青宁想,别让本姑娘抓住你尾巴,不然,打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