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到此为止。就算给你宝物也会变废铁啊,慎二。」
苍老恶质的声音响起。
「咦……?」
蓬的一声。
「咦、咦……!?书、书烧起来了……!?」
慎二手上拿的书燃烧起来。
「为什么……!?可恶,不、不见了,为什么它会烧起来!?」
他用力的拍打火苗,可是来不及了。
书被烧的干干净净。
「爷、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老人。
可是——
「哼,我可没指望着像你这种废物能得到胜利——也不会让去打扰Rider正在做的事。我想要的是虽然没有能力却也挑战到底的精神,这才是吾等的骄傲。真是不成体统。使间桐(Makiri)的名字蒙羞。真是的,亲子俩都是一门的污点。」
「什────我和、父亲一样、吗────」
「闭嘴,还要更糟。父亲无能,生下来的更是无可救乐的不良品。……虽然还抱着一丝希望,但也到此为止了。从血缘腐败到精神去了。无能的你,根本无法让Servant的实力发挥十分之一。间桐的血缘,到你就结束了。」
「爷、爷爷!?」
老人无视慎二的呐喊走向凛和Archer。
「——抱歉,让你们看到了一出无聊的戏。」
……像是察觉到老人的不祥,Archer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脏砚,则是像观看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Archer。
「……哼。原来如此,看的出来想必是有名的英灵。这种程度的Servant,就连过去的战役都没出现过一次。远坂家的继承人哟,看来你召唤到了一个好从者呢。」
「……间桐……脏砚。」
凛全身紧绷如临大敌地紧盯着老人。
对此,老人无声一笑。
「那么,看来老朽就算不死也不行了。虽然是那副得性,可也有血缘关系,就算是豁出老命也非救出去不可。喀喀,太重视血肉之情真是要命啊。」
……令人吃惊。
看来老人走出来是为了要慎二逃命。
间桐脏砚是为此和Archer对峙,保护着害怕的慎二吗──
「喂、你,还不快点离开。契约书都烧了,已经不是Master了。想活命的话,这些家伙们也不会再追击你吧。就学你父亲一样,无意义的渡过下半生好了。」
「啧─────!」
被老人一瞪,慎二从Archer眼前逃开。
「────────」
Archer放任慎二离开。
没有必要追已不是Master的慎二了,她是这么想的吧。
慎二手脚并用的爬出去。
只回过一次头后,就像发疯似地冲走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腐肉的味道。
「喔,你就眼睁睁的把他放走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像那种小东西,出手只会弄脏你的手吧。」
「………………」
Archer与老人对峙着,动也不动。
……像是为了要从那个老人的视线下保护凛一样。
「──Archer,退下吧。我知道这个老家伙。我想和他说些话。」
「不行。这个男的不是人类。别说和他谈话了,就连听也不行。」
「……我知道了。可是有非问不可的事要问。拜托,一下子就好。」
「………………」
樱发少女沉默片刻,稍微移了一下身体。
应该是不想让出路来,给老人面向这里的机会吧
手中的箭依然指着老人。
「──抱歉。……那么。你对此要怎么说明。」
「那么,就说明吧,怎么样,远坂家的小女孩。你要发问也行,不过不知道你想问什么,老朽也没办法回答你的啊?」
「……慎二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成为Master。他明明完全没有魔术师的天赋,从他刚刚的样子看来,应该本来是你才对。」
「喔,老朽还以为你要问什么。这种事回答你也没关系。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让慎二被选上Master的是老朽本人。如你所见,我从前线撤下来很久了。」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凛,「就是说,不能做战的老朽,把大显身手的舞台让给了孙子。」
「Master的让渡吗……」凛喃喃自语,表情复杂地犹豫再三。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问的事情只剩一件。
「──那么……樱──樱也和慎二一样是Master吗?」
好似看透了凛,老人阴森森地笑了。
「从慎二是Master这点,不回答也能明白吧。没有被选为继承人就没有重地位,也不会知道我们间桐家是魔道。……哎,虽然有想过哥哥不行的话就换妹妹,不过胜负已分。事到如今,也不能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子丢进圣杯战争中。」
「────────」
凛安心的舒了口气。
……太好了。
想到樱对这种互相斗争一点关系都没有,凛就安心下来。
然后,又回复了那个威风凛凛的远坂。
「──可以说胜负已分了。慎二也已经不能在战了吧。你也不是现任者,樱也和圣杯战争没关系。」
「嗯。不过慎二接下来有什么行动,老朽可不能保证喔?他对魔术师还抱着执念。虽然是家丑,可是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间桐的血缘到这个国家来就变薄了。他可算是最后的继承者。反正间桐的孩子已经没有魔术回路了。」
老人用感叹的语调这么说着。
「……真是的,即使如此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翻到秘传的藏书。他有自己是被选上之人的骄傲,同时又抱着天生劣等的强迫观念而被养大。一直以来都放任他的缘故,所以本性已难矫正。就算他碰到这样明确的败北也不放弃的话,老朽也无法可法了。」
老人缩了缩身体。
不对,只是不发声响的往后退去,才让人产生那样的错觉。
「总之,慎二是输了。此次的战争才刚开始,吾等就败退了───即使如此也要毁了这老朽这副不堪的身躯吗,Archer呦。」
面对老人充满笑意的发问,樱发少女面露挣扎的表情,似乎很想将老人杀死,连搭上弓弦上的手几次欲松——
「……你走吧。」
可最终她叹了口气,收起了弓箭。
因为她清楚,间桐脏砚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而粉碎了老人的身体的话,当老人在某处吞噬血肉复生时,可以说就等于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
老人的身影消失了。
……那是一种隐身术吗。
间桐脏砚像出现时一样,从两人的眼前消溶在视线中。
「────────」
只残留下腐臭的味道。
凛忍住萦绕在胸口不去的不快感,将倒在地上的美缀绫子抬起来。
检查过后——
「……还好,得庆幸慎二不是魔术师而Rider也算是个好人吗?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这么放着不管也不行。」
「──我知道了。她就交由我来吧。」
「──抱歉,就拜托你了,Archer。我去协助圆香。」
凛把绫子交给Archer。
「言峰的教会,Archer你应该知道吧?」
自己的从者可是拥有飞翔的能力,用来干这种事再合适不过了。
「知道。」
Archer点点头,抱着美缀绫子刚要转身的时候——
「呐……Archer。」凛突然开口了。
「……」
犹豫了半晌,凛她
「……你为什么突然说樱有危险?」
——还是问了。
「我没有其他意思……但是你也听见间桐脏砚说的了吧,樱和圣杯战争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么?」凛做着手势像是在辩解什么,「听你的说法好像是有谁想要她的命一样……这、这很可笑不是么?」
「…………」
Archer沉默地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凛只能看见Archer颤动的樱唇。
「我只能说……」
似乎这就已经是极限了——
「……不,没什么。」「Archer……」
对凛的疑惑摇摇头,抛下这句,Archer转身,振翅——
逃也似的飞向苍穹。(抱歉,凛——能拯救那孩子的,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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