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在齐松斋了解将气宗以及玄生堂的具体情况,大小事宜,一直忙到了深夜,才朝着苏府匆匆忙忙的赶去,好在有熟悉一切情况的弥桓在一旁指点,不然即便忙到明日清晨,他也不一定能够理清头绪。
做了堂主虽然风光无限,但是毕竟手握重权,尽管不是事必躬亲,但至少大大小小的事宜都必须了然于心,玄生堂的势力遍布昆之南界,光是这大大小小据点的负责人就够他熟悉上好一阵了。
“若不是为了更快打探到关于燧人氏和月狐族的消息,这个堂主我还真不愿意去碰。”孟蘅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暗生感慨,距离灵元武会的开始不到一个月时间了,这就意味着距离他成亲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他即将为人夫,为人婿,可是心中却还有很多的牵念割舍不下。小荛对他有过两次救命之恩,孟折萦与他同为孟家的遗嗣,这其中的种种纠葛,有时也并非男女之情那么简单。
想着想着,他便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苏府大门口,只见两只亮晃晃的挂在梁上,一个打着呵欠的门童正有气无力的倚在墙上,嘴里边不知小声嘟囔着什么。
“孟公子,您可算回来了。”门童一见孟蘅,瞬间提起了精神,忙不迭地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府中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孟蘅忙问道:“什么大事?”
门童四顾了一下,面露惊恐状地小声说道:“我们苏家在空雀林以北,云峰山上的一处炼药房,上百个工人,被人给全部杀死了,而且一个个尸骨腐烂,死相极其可怕,最重要的是,行凶的人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我们就连这群人的来历都是一头雾水。老爷在里头大为震怒,正准备亲自前往云峰山镇守,以免再发生意外。”
孟蘅一听,心中猛地想起了连同黑发少女一起的那八个怪人,他们四处行凶作恶,杀人的手法也是用剧毒腐蚀人的血肉,这般凶狠毒辣的手段想想就令人脊背生寒,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对这么多无辜的人下得了狠手。
“先是在万兽魔渊,然后是在灵台域,他们心里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孟蘅跟在门童的身后走进了大厅中,只见苏彦正拍着桌子一阵破口大骂,周围的人都静若寒蝉,不敢发一言。
“郎君!”苏念原本神色黯淡地坐在靠里边的一张木椅上,手托着香腮,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忽然见到了孟蘅从外面走了进去,登时愁眉一展,眼中又恢复了几分神彩,小声地冲着他唤了一声。
孟蘅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她的身旁,握住了一对滑腻的小手,轻声道:“我已经知晓事情的经过了,放心,有我在呢。”
苏念看着郎君自信的神情,心头顿时安稳了不少,抿着樱唇点了点头,双眼也弯成了月牙状。
“小孟,你过来!”一道喊声传来,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凛,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苏彦锐利的眼神投向了刚刚进门的孟蘅身上。
“是!”岳父的传唤,他是丝毫不敢怠慢,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苏彦的身旁,欠了欠身道:“伯父有何吩咐?”
苏彦见了孟蘅,脸上的盛怒方才渐渐收敛了起来,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孟,我看你性情沉稳谨慎,眼下我们苏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你来替伯父拿个主意。”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不禁对这个年轻人频频侧目了起来,苏彦一向独断专权,他们是早已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这一次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年轻人为他拿主意,这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孟蘅正色道:“对于这一次苏家发生的事情,我有了一些了解,伯父如今是苏家的一家之主,家族内的大小事情都需要您来掌控,倘若您前往云峰山,一旦家族之中再生变故,恐怕势必引起恐慌。我的建议是,伯父留在家中镇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一个月之内,一定给伯父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了孟蘅的话,苏彦的眼神中先是掠过一丝惊异,随即又被涌上的一抹欣慰神色所取代,当下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很好!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如今都出门在外,六弟七弟也闭关了,如今我苏家上下,堪用的人才还真没有多少,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说完之后他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小孟,你可是我的准女婿,我也看得出来,七丫头对你也是用情至深啊!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去身陷险地了,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七丫头还不埋怨我这个老爹一辈子。”
孟蘅见自己的准岳父真心诚意地为自己打算,心中很是感动,不过有玄生堂势力在手的他,即便是灵台域大小百余实力合并在一块,也难以伤到他一分一毫,不管那群人的来头究竟有多大,至少在灵台域中,孟蘅是绝对不会落入下风的,当下认真恳切地道:“倘若事事无法为伯父分忧,那么我自认也没有资格去做伯父的女婿和念儿的夫君,所以还请伯父给我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