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鱼茹叹了一声,小声说:“吾等法师,凡事讲究因果、随缘、水到渠成,什么事都强求不来,时机到了自然成,时机不到着急无用。”
她这样一说,我就恍然了。
这是在告诉我不可心急。
“宁师傅,我明白了,那就任其自然好了。”
“妙哉,你是有悟性的。”
宁鱼茹笑了笑。
“你是阴阳先生,为何不管?”我没回头,只是反手指了一指胖妇人离去的方向。
宁鱼茹脸色凝重起来。
“我们这行是有规矩的,多如牛毛的规矩,必须遵守,否则,会牵涉因果的,冥冥中会有惩罚降临。具体规则我不必对你细说,只说方才过去的妇人。”
“她眉心死气凝结,最多三日必然暴毙身亡,但这是她咎由自取引来的祸事,怨不得他人。看到那老头没?浑身怨气沸腾,脸色青黑,明显是被毒死的。”
“要是没看错,这妇人下毒害死了公公,她公公冤魂的怨气太大,不下地府,逗留人间,就是在追魂索命!这种事,勾魂使者们大都睁眼闭眼的。”
“所以说,这是妇人自己招惹的因果,她死期临头,才能平衡死者怨气。”
“这种因果,我等法师不可强硬干涉,弄不好,害人害己。因而,这件事你我都不可多管,权当看不到好了。”
“但有一点,冤有头债有主,有仇报仇、天经地义。老头却不能迁怒他人,一旦越界,那就属于我等驱逐、灭杀的范畴了。我观红袍子老头很有分寸,所以,至今也没谁去多管闲事。”
她这么一说,我对他们这行更好奇了的说。
“各位旅客,请将车票准备好,我们要开始检票了。”
前方忽然传来喊声,我抬眼去看,就见几个乘警随着几位列车员出现在车厢门前。
检票工作开始。
我们都将自家的票准备好,不一会他们就到了近前。
领头的是个戴着眼镜的小年轻,但他竟然是列车长了,跟随他的乘警和列车员都比他大一轮还多呢。
我将票递给列车长,他伸手接过,这一霎,我们打了个照面。
“咦?”
我俩同时惊讶一声。
“你是,姜度,姜学长?”年轻的列车长语声带着惊喜。
我不敢置信的打量她,试探的问:“你是王探学弟?”
记忆中,大二的王探闪现眼前。
他在校内很有名,是个学习尖子,参加过国际奥林匹克大赛,完虐外国参赛者,年纪轻轻的就争得荣光,是个风云人物。
我还去听过他的演讲呢,但没想到,他竟然认识我这么个不出众的学长?
“我就是王探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姜学长了?那什么,我先工作,一会儿回来找你聊天。”
“你忙,你先忙。”我急忙应下。
王探收敛笑容,领着一众列车员继续检票。
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唏嘘:“没记错的话,他今夏刚毕业吧?如何摇身一变就成列车长了?是,他是人才没错,学习拔尖,有名的脑力天才,但列车长这等职位,哪是随便就能当上的?”
我这才意识到,王探学弟的家里,不简单啊。
转过头来,心底有些落寞,和人家一比,真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怎么,羡慕了?”宁鱼茹神目如电,立马堪破我的心理轨迹。
我老脸一红,但没有说谎,沉重的点点头,轻声说:“我毕业后混了好几年了,还不如人家一个刚毕业的,说实话,这里,有些酸涩啊。”
我拍了拍心口。
“那你嫉妒吗?”宁鱼茹眼含深意的看着我。
“一点没有那是假话,但我拎得清。再说,王探学弟本就是脑力天才,年少有为,倒是配得上这个职位,就是,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