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两人说话间,略有松懈。普善女冠乘势发力,藕塘冰封开始碎裂。
罡气四溢之余,欲要跳将出来。
白胜衣沉声道:“庾老,不杀她,咱们岂有活路对敌人,便该无惧无畏,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善良可爱之人。”
庾澄无奈,磨磨蹭蹭上前。
想想,手臂前伸,寂灭骨矛离臂腾升。
普善女冠望及,心中喟叹。再给她两息,便可脱身。殊不知那年青人倒是比那护道的宗师更为杀伐果决。
当即放弃了挣扎,扬声道:“要我死可以,但你们切不可伤我爱徒。”
白胜衣不屑道,“为何难道你家徒弟是当朝公主”
“不是公主,不过她娘是。所以她的身份与公主无疑。只要你们答应饶她一命,女道即便死在你们手上又如何”
白胜衣原本存着戏谑之心。哪知那萌萌的小姑娘当真身份不凡。
不过他习练的心法灭绝人性,久而久之,早不知害怕为何物。
嘿嘿冷笑:“纵虎归山,非我所愿。早说过,死了的敌人才善良可爱。此刻再告诉你一句,斩草要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
“杀……”
这个“杀”字,宛如从冰渣滓里蹦出。
庾澄得令,不敢有违。
手臂复抬。
“白公子,我愿嫁给你,只要你放了婉岚妹妹与她师傅。”
叶清绮也急了。
站在兽骨分金拂形成的保护圈里拼命喊道。
白胜衣冷冷的瞥眼过去。
“你叶家早已收了我白家聘礼,所以你就是我的人,哪来资格与我谈论嫁与不嫁的问题”
叶清绮不想放弃。起码要保住婉岚妹妹的性命。当即又道:“可我本来不愿,那么即使你娶回去,也就一具躯壳。如果我愿意的话,岂不可以琴瑟和鸣”
“哈哈,我要琴瑟和鸣有何用我只要你美丽的躯壳就行。不必废话,再说,连你也杀了。”
说这话时,杀气腾腾,摆明绝非虚言。
一时间,叶清绮都呆了。
高婉岚喊道:“清绮姐姐不用跟他求饶,我就不信,他能挡住我的护道剑。哼……”
她手心内托着一枚莹白色泽的小小玉剑,此刻隐泛晶光,气息吞吐。
显而易见,蓄势待发久矣。
白胜衣也从怀里取出一具骨盾。
庾澄先是眼睛瞪大,随后欣喜若狂。此乃枯骨教的护教法器灵骨盾。
有此盾在,漫说一柄护道剑,就是两柄、三柄都不怕。因为护道剑仅一击。
灵骨盾却属于高阶灵器,可重复使用。
他兴奋地挥臂向普善女冠拍去。与此同时,高婉岚也放出了护道剑。
白胜衣祭起灵骨盾迎向巨大的白色剑芒。
“大胆……”叶涟漪怒斥。
一声轻咄响起诸人耳畔。
眼看真要两败俱伤,跟着一道红蓝色指影由天而降,瞬间消弭了飞腾欲射的寂灭骨矛。
继而啪啪两指。
两道红蓝指罡瞬围合圈,牢牢把剑盾相撞的劲气,束箍在内。
如果任其肆虐,附近的叶家屋舍势必惨遭蹂躏,随后满目仓夷。
叶涟漪也在庆幸。
好在自己心血来潮,要去老家伙的坟茔坐坐。不然岂不被这帮家伙拆家毁屋,弄得叶府大乱
按常理,她住得不远。大宗师魂力随意一扫,便可察觉此处异常。
不过没哪个大宗师会时常用魂力扫描自己府邸。如果老巢都不安全,无疑极为失败。
所以愈想愈气。
悬停半空,面沉如水地注视众人。
白胜衣有恃无恐的不语。
叶家收了聘礼,自己便是半个孙婿。小姑娘率先使出迷药,自己对她出手,属实顺理成章。
庾澄见少爷不说话,即如一个老奴,束手驼背伺立一旁。
看着极为老实,半点没有适才的恶声恶气与面狠手辣。
这时节,叶家高层终于来了数人。其中就有叶长锋与叶游凡。
他们见姑祖业已平息风波,心下大定,先自行礼参见。
叶涟漪不耐。
“这会儿行什么礼究竟怎么回事,要如此大动干戈谁出来吱一声。”
话罢,手指侧旁划去。
兽骨分金拂散开,旋即射向普善女冠。
叶清绮与高婉岚互相搀扶着由藕塘边的假山旁走了出来。
“姑祖……”
叶清绮吓得不轻。
平日尽管云淡风轻,今日之事,觉得若非姑祖及适时来到,自己与婉岚妹妹兴许真要死在白家两个恶人之手。
叶涟漪落下地,手掌轻轻抚抚她的脑袋。
高婉岚头一次瞧见叶涟漪。
素白裙裳,摇曳生姿。乌发如云,披散在肩。明眸丹唇,皓齿内鲜。
与清绮姐姐站在一起,宛若并蒂双生的姊妹。
这就是清绮姐姐的姑祖
年青貌美得简直是怪物!
不过挺好玩的。
“前辈,快把我师傅救出来……”
高婉岚到底出身侯府,战场纵未上过,心态恢复极快。
第一时间便央求叶涟漪救出普善女冠。至于消耗了威力极大的护道剑,却未上心。
叶涟漪向她看看。
有些脸熟。
不知何家姑娘胆气颇大,与自己说话,直来直去,全无客套。
“不必了,婉岚,为师自己出来……”
白胜衣的冰冻技法仅胜一时,若非庾澄在旁纠缠,普善早已自行脱困。
话罢,罡气爆开。
池面喀咧。
普善咻的一下飞到高婉岚身边。
“婉岚,有没伤到哪里”
高婉岚摇摇头,大眼睛眨呀眨呀。
“师傅,你呢?”
“我还好……”
普善心有余悸地道。
刚才情状确实千钧一发。好在险情过去,师徒两人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此刻万分欣慰。
婉岚徒儿才脱身,便央求叶前辈救自己出困。如此孝顺的徒儿,谁家师傅不欢喜
叶涟漪道:“你们是玄灵阁的”
普善尚未回话。
叶长锋抢道:“姑姑,她是玄灵阁的普善女冠,此来为护送一些法器到我叶家。”
叶涟漪颔首。
转目看向白胜衣。
“你是白家的哪位”
“晚辈白胜衣……”
“来此为求亲”
“不错。”
“那为何与我家客人争斗,且还差点拆了我家的赏莲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