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廪放开身体,让金琦仔细查看背后的九转定魂针。他不能说话,一双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憋得几乎喷出火来。
手掌贴住皋廪后背,真元流转,金琦毫不费力便取出一枚晶莹透亮的细针:“好东西啊,炼器之术精妙无比。这九转定魂针里边藏了十二个阵法,分三次引爆。第一次炸开六个法阵,阻塞真元脉络,使真元不畅。第二次炸开三个法阵,攻击元婴内丹。第三次又炸开三个,威力很大,估计肉身保不住了。”
皋廪吃了一惊,忍不住冷汗直流。紫晴上人阴沉着脸,对金琦的制器水平暗暗佩服。她可不知道金琦神炼法更加神奇。金琦神识进入九转定魂针,将阵法摸得一清二楚,再用真元力控制法阵运转,轻轻松松便将九转定魂针取了出来。换做其他修真者,因为不能控制法阵,就是分神期高手也要头痛半天。操控神识探察微观世界,那是神炼法的基本要领。
金琦笑道:“皋廪运气很好,沉思玉的力量护住了内丹,没有什么大伤,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松化解。不过皋廪短时间内是不能运功啦。”心里暗暗盘算是不是该修炼一把飞剑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将九转定魂针放入海魂镯。
紫晴上人秀眉一竖,满脸煞气:“我去帝都。”
这时杜安邦和度烟海的声音传了进来:“他们来了!”
紫晴上人早已忍耐不住,冷笑一声:“就是去帝都的见面礼了!”金光上身,瞬间消失了。皋廪见上人一走,急得龇牙咧嘴。金琦左掌蓄满真元力,缓缓注入皋廪身体。
皋廪大叫一声,窜了起来:“妈的王八蛋,祖庙祭卿在老子面前算个屁!”接着猛然倒下:“快带我去看上人神通!”便如死鱼一般,再也无力动弹。
金琦瞧见皋廪的凶悍,摇头苦笑,转身掠了出去。剩下皋廪一人猴急万分,无计可施,却连抓耳挠腮的力气都没有了。
诺大的死亡之海里,只有杜安邦和度烟海张大了嘴,呆在原地,哪里有四个祖庙祭卿的半分人影?金琦满腹狐疑,问道:“人呢?”杜安邦和度烟海便似两根木头,无言以对。他们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四个祖庙高手就没了,委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琦挂念师姐安危,立即着手前往帝都。那皋廪吵得唇干舌燥,惊天动地,总算磨得金琦同意带他前往。金琦只道紫晴上人天下无敌,罩个重伤的人还不容易,哪料到皋廪苦日子没到头,差点丢了性命。
四人准备妥当,金琦抗了皋廪,杜度紧跟在后,一路风弛电擎,赶兽杀怪,威风凛凛,犹如一支利箭,在辽阔的死亡之海开出一条直线,径往帝都奔去。两日后奔出死亡之海,金琦顾不得欣赏这古代王朝的风姿,飞村越城,毫不停留。这么不停息长距离远奔,金琦和皋廪倒也罢了,杜安邦和度烟海就累惨了。
再奔得两日,帝都遥遥在望。金琦向杜安邦询问祖庙位置,问得极为详细。小杜同学露出奇怪的笑容,一一作答。安排妥当之后,金琦跃上高空,径向祖庙飞去。
那帝都雄浑古朴,建筑多以青色为主,高大凝重。街上行人穿梭,车水马龙,十分热闹。祖庙位于帝都西郊,高耸入云,俯视旁边雄浑的古城,竟是无比威严,高空中一眼就可望见。金琦这才明白小杜同学怪笑的原因。
这时祖庙中绿光大盛,“嘭”的巨响,祖庙大殿被两道人影撞破墙壁,高空中闷哼着摔落在地。紫晴上人的墨绿飞剑电射而出,在二人头顶顿住,凝势而发。伴随着一团金光,紫晴上人飞上高空,厉声叫道:“九合阵不过如此!还不认输!”强大的气势,竟然震得金琦心神翻滚,紫腑一滞!
大殿里飞出三个人影,将紫晴上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人身穿白色战甲,厉声道:“九合阵虽破,我等尚有再战之力!看我的如意玲珑!”一个小巧玲珑刹时变大,道道青光射向紫晴上人。
紫晴上人愤怒尖叫:“好不要脸!”金光大盛,竟将青光生生反射回去,迫得三人飞舞躲避。墨绿飞剑嗡嗡作响,向那身穿白色战甲的人射去。那人正在手忙脚乱,眼见不及躲开,绝望的大叫一声:“宗主救我!”
那宗主是个矮小的老头儿,见事不可为,忙叫道:“上人手下留情!”话音刚落,紫晴上人已到面前,一拳击出,竟将那宗主生生打飞,喷出无数鲜血!
余下一人大惊失色,飞向宗主,却见墨绿飞剑突然转向,眨眼便到自己眼前,不由呆若木鸡,全然忘记抵挡,任凭飞剑生生斩落一只手臂。
紫晴上人傲然而立,冷冷盯着那身穿白色战甲的人。那人逢此巨变,战意全消,冷不防看见紫晴上人张口喷出一道金光,顿觉脑中剧痛,一股阴寒在体内弥漫开来,顿时哀号着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不已。
金琦远远瞧见师姐凌空傲立,如此雷霆手段,不由头皮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修真者之间的争斗,竟然如此险恶。踌躇片刻,终究挂念师姐,缓缓飞了过去。他察觉到祖庙全被下了不太厉害的禁制,也只能阻挡凡人进入。
那宗主元婴震荡,受伤极重,惨然笑道:“多谢上人手下留情。”对那身穿白色战甲的人喝道:“陈干还不快谢不杀之恩!”陈干脑中顿时清醒,呆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宗主暗骂一声废物,那紫晴上人实力强横无匹,行事肆无忌惮,激怒了她难保做不出斩尽杀绝的事。
那少了一只手臂的人心思极为灵巧,赶紧道:“陈平谢上人不杀之恩。”
紫晴上人森然道:“凌道宗出尔反尔,还有些聪明人。”她被陈干的举动着实激怒了,方才下了重手。既然已经违背了本意,就不妨斩尽杀绝。可是那宗主和陈平老奸巨滑,倒不方便再下杀手了。
她挥挥手,笑道:“师弟,你可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