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写着“石头城”三个红艳艳的大字,字迹古朴浑厚,金琦分不清是什么书法,但还是认得。他不由加快了速度。
城堡依山而建,耸立在旷野边缘。一条简易的大道自旷野中笔直进入城门,又在城后山林中弯弯曲曲的若隐若现。城墙上旌旗飘扬,伫立着一排衣甲鲜明的士兵,门口还有十几个士兵在盘查进城的人们。
金琦看得眼都直了。士兵甲胄很眼熟,分明是古代某个王朝的服饰。城堡里的人们则穿着各异,看不出来朝代。
一个军官模样的大胡子喝道:“怎么不动了?”
金琦一下清醒过来,原来自己走到城门口失神了,几个徒弟只好不走了,导致交通堵塞。
金琦觉得古人说话怪怪的,和现代人还是有区别,但仍然听得懂。他心情愉快,笑嘻嘻的说道:“马上走,马上走!”
军官觉得这个黑小子说话口音怪怪的,狐疑的瞧了瞧这几个人,严厉的说道:“这是边关重地,严禁滋事!过去盘查。”示意到边上接受士兵检查。
军官转身向城门旁边的小营房走去,边走边嘀咕:“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古怪,古怪,男的丑得吓死人,女的美得吓死人。”
修真者耳力过人。金琦摸摸脸,心想:“该不会是说我丑吧?”田子巾却十分欢喜。金不赤知道自己长得丑,只是嘿嘿笑了笑,懒得和凡人计较。
他们都没有行李,片刻就通过了检查。正要入城,军号响起,两队士兵在两个骑马的军官带领下赶到了城门,一队上了城墙,一队在城门口列队。
大胡子军官一跃而出:“换防了换防了!”手下士兵停止检查,列队交接。
金琦见这些军队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不禁啧啧称赞。
交接完毕,大胡子军官一声大叫:“弟兄们冲啊!”率众弟兄跑步前进,转弯而逝。接防的官兵大笑,恢复了盘查。
城中建筑十分古朴,多是青瓦木楼,远远比不上王都豪华高大。服饰各异的人们或叫卖,或行走,充满了古代风情。金琦兴致盎然的瞧着这古代城市,信步到了转弯的路口。
他好奇的一望:“博弈楼?下棋的地方吗?”再往里看去,只见里面一桌桌的聚了不少人,不时传出笑骂声。大胡子军官和众士兵赫然在目,正忙得不亦乐乎。
原来竟是个赌场。
金琦心里一动,迈进赌场,走到大胡子军官旁边。
大胡子军官赌的是牌九,“豹子”、“板凳”喊得天昏地暗,金琦一点也不懂,不过“通杀”、“通赔”倒是明白意思。
大胡子满脸不高兴:“这把庄这么晦气?把把通赔!”扭头瞧见金琦,连连叹气,“晦气晦气!”原来是碰到怪人了。
金琦笑道:“这么赌有什么意思?我们来换个花样怎么样?”
大胡子暗想有戏,这黑小子这么霉,正好进补。当下斜眼点头:“怎么玩?”
金琦道:“比色子大小,纯赌运气。”他指着旁边一桌赌色子的人们说。
大胡子哈哈一笑,摸出两粒色子:“怎么个比大小啊?”这可是他的强项了。
金琦接过色子,随手往空中一抛,滴溜溜转出个七点:“连抛四十把,各掷二十,我全部买小,你全部买大。平局再来。”
大胡子嘿嘿一笑:“赌注多少?”
金琦想这里应该流通金银珠宝,摸出一块晶石:“我下这个。”
大胡子不禁勃然变色:“胆子不小啊,竟敢走私晶石?”几个士兵围住金琦,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周围的赌徒闻得有人赌晶石,都围了过来。
田佑上前道:“我师尊一方富豪,几块晶石有什么希奇。下去!”他曾是苗王,说话自有一派威严。
大胡子心想这黑小子看来有点身份,竟拿珍贵的晶石不当回事。不过他素来豪爽,赌品过硬,于是说道:“我没有银子和你赌晶石。”晶石虽是皇家专营,但达官富豪拥有也不希奇。
金琦笑道:“你输了,我向你打听几个人的住处。我输了,晶石你拿走。各位都可下注,我输了再赔一块晶石。”
赌徒们大哗。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两块晶石只买几个消息。他们都知道大胡子赌色子厉害,当下纷纷下注买大胡子赢。
大胡子不知金琦虚实,有些沉吟不决,不过输了也没什么,于是爽快的说:“好!”
金琦哈哈笑道:“将军先请。”
大胡子挽起袖甲,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老子不是将军!老子买大!”二十把下去,十四把大,赢面很大。
金琦道:“那我只好买小了。”滴溜溜色子转动,居然开出一个十点。众赌徒爆发出一片欢呼。接下来四把还是大点数居多。众赌徒两眼放光,欢呼雀跃。
金琦暗笑。他不精于赌术,只能靠精妙的手法作弊,稳稳当当吃定大胡子了。如果被白崇德、拓不赤看到他如此赌品,一定会气得半死。
他连续十五把下去,竟然把把都是小,并且还是十五把两点。看得众人全都傻了眼,做声不得。
博弈楼的大部分赌徒都买了大胡子赢,这下鸦雀无声,有几个下重注的呆若木鸡,面色如土:如此高手,幸好是输消息,不然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了。
大胡子眼睛都直了。他呆了片刻,说:“好手法!我认输!不过我要找个人和你再赌一次。”赌徒们议论起来,显然都知道他要找什么人来赌了。有个士兵提醒道:“李头,这个不太好吧。”
大胡子一瞪眼:“有什么不好的,难得有个高手。一边去。”
金琦哦了一声:“好啊,我在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