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得此消息十分激动,他虽远在边城却也听过新月湖主月下海棠的事迹。
传闻她身手了得、心怀天下。
平灾疫、救无助、前几日还把王侍郎作恶的儿子打了。
京都那边,新帝登基,正是立新法、赦天下的大好时机。
君倾城之前呈递的欺侮女子者按律处以刑罚尘埃落定,王侍郎家的公子被判压入大牢思过三年,季家接回了季水珊。
另一边,柳将军还没找上门,君倾城便趁夜溜去上看望父亲。
此时已入严冬,宽大的乌黑绒连衣大帽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下半张脸上是一个精致的面具,蓝黑色斗篷包裹着她,依然是那副什么也不露装束。
柳将军虽然常年在北疆,但谁能保证他一定认不出他女儿?所以遮面是必须做的功课。
她轻巧的落于城墙之上,守城士兵立即警觉喝问:“谁?”
这边一有动静,立刻有人将情况报给柳将军。
士兵一时半会儿没把她和传说中的月下海棠联系在一起,只觉得她的妆扮非常诡异,心中警钟长鸣!
柳将军出来,脸上是冷漠的审视,他并没有见过月下海棠,也不能确定来的是月下本人还是其它人假冒。
“来人可是新月湖主?”他问。
君倾城应道:“是!”
她说:“我思前想后,觉得客栈离将军与守城战士太远,恐行事多有不便,还请将军为我安排个住处。”
这倒不难,边城虽然简陋,但一间空房还是有的。只不过城墙地势过高,冬日里冰寒冻人,将士多夜不能寐,靠的时聚众以取暖。
“恕在下直言,城里客栈虽然简陋夜里却没有寒风侵扰,湖主不如留在客栈。”柳将军如实道。
“城内无寒风,然我心有忧虑,惴惴不安,是以城上方为栖息良地。”君倾城客套道。
“既然如此,那便随柳某来。”
说罢,柳将军在前引路,君倾城跟上。
没走几步,他便试探着问:“湖主远道而来可有什么事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故人确实有一句话让我带来四个字:乱山残雪。”
“正月河川!”柳将军说出了下一句。
是信中提前捎给他的绝密暗号,来人是新月湖主本人无疑。
君倾城又问道:“柳将军这两日可感觉胸腹时有搅痛,有肿胀之感?”
“湖主果然如传闻一般能断病疾,昨日起在下便有此感,已经让随军治疗师和城中大夫瞧过”
君倾城打断他:“但并未好转,今天这疼痛更为严重。”
既然她已猜到,柳将军就实话实说了。
他说:“实不相瞒,早前我便有所怀疑,北疆擅毒而我南域并人擅长此术。前段时间太子妃曾叮嘱过我,将士们和我的饮食皆小心翼翼,不知何故还是中了北疆蛮民的招。”
“恐怕不单是酒食能做文章,早几日我同陛下诊病便顺道恶补了一些北疆所用之毒的记载。金银饰物一样能作为比毒的传递媒介,将军仔细想想,这两天内都接触过什么人什么物或许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