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做什么?”我被她问得不明所以,陈冰指了指我的身体,我心里一惊,难道我露点了?于是赶紧低头一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虽然有点折皱,但也不至于让她露出这种表情啊?我刚要抬头问个究竟,忽然脑中一闪,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我在床上仍然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式,腰直颈挺,标准无比。
的确,按理说,一般人喝多了之后,可能躺着,可能趴着,可能跪着,可能卧着,但好像没谁能喝得五迷三倒之后还来个模板式地盘膝打坐吧?这应该怎么解释呢?我一边快速转着念头,一边抬头对陈冰嘿嘿笑道:“呃,这个,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一种解酒方式,喝多了这么一坐,特别有效……”
陈冰嘴角一撇,不信道:“你们家祖传的东西还真多啊?又会用玉器解奇毒,又会打坐运功解酒?你要有这么多本事,为什么还在公司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
我信口胡诌道:“大隐隐于市嘛,我这是保持低调。其实和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还是很擅于带给别人惊喜的……”
陈冰白了我一眼道:“惊喜不敢要求,别是惊吓就好。”说罢伸手过来拿着毛巾很自然地给我擦脸,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擦了几下感觉不对,脸上一红,把毛巾往我怀里一扔嗔道:“自己擦!”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有些不敢回头地回手一指道:“给你倒了杯水在桌子上,难受了就喝点吧。”然后推门而出。
我满脑袋浆糊地望着门口,心里不住地想着这是什么节奏?人面妖蝎,冰雪女王,居然主动给我倒水擦脸?难道是因为她有求于我,所以觉得过意不去?也不像啊。又或者……她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我越想越觉得有门,都说外表冰冷的女人心里有了男人后会比普通女性更加死心塌地,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共居一体的经历,甚至还同浴过……嘿嘿,难道和我的这种被动式同居打开了她紧闭的心门?想到这,我美滋滋地伸手端过桌子上的带把水杯,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一个机灵,噗地一声全喷了——真他娘的烫啊!
我疼得咝咝哈哈地不停扇着舌头,一时间感觉嘴里都烫出水煮猪舌的味道了,心说这丫头也不会伺候个人,倒这么烫的水是要谋杀我啊?正痛苦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几声怒喝传来,我一愣,莫守玄在我心里沉喝道:“小心!可能是那魔族来了!”
我心里一沉:陈冰刚刚出去!我一纵身跳下床,双脚准确无比地伸进地上的两只鞋里,脚尖一点地就跃出门去,抬头一看,屋外满天星斗,微凉无风,本是一个大好夜晚,前方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几个纵跃就赶了过去,身手之轻便是我从未在自己身上体会过的。看来在手链空间内的能力永久置换训练颇见成效,想到这一层,我不由心中大定。
待我赶到声音来源处,只见院子里影影绰绰站了不少人,秦浩然站在最前方,握着一支手枪对着夜空来回瞄准,大鹏和富贵等人手持棍棒等物严阵以待,满脸紧张之色。我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鹏一见是我,连忙道:“大姐夫,刚才有个不知道什么人偷偷摸摸地过来窥探我们,被浩然叔发现了,他掏枪逼住那人,问他要干什么,结果那人跑了。”我暗想果然来了,连忙问道:“老祖奶呢?没事吧?”大鹏不知为何面露愧色,摇头道:“老祖奶没事,只不过……”我心底一沉,问道:“只不过什么?”大鹏嗫嚅着没有出声,我愈发感到焦躁,不耐烦地道:“你快说啊!发生了什么事?”大鹏干脆把头一低,闷声道:“大姐夫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我望向众人,他们面面相觑,却都不发一言。我见此情景,一种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我厉声道:“到底怎么了!对了,陈冰!陈冰呢?”
秦浩然收了手枪,走上两步,犹豫着道:“路泽,你先听我说……”我怒道:“少废话!快告诉我!陈冰呢!”
秦浩然咬了咬牙,毅然道:“路泽,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特警队员一会就到,陈冰她……被那个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