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五姑娘转弯去了竹园的里院,阿冬才反应过来,关好门去了对面的花园等。虽然担心表少爷,但是只能为他祈求上天,让姑娘对他下手不要太狠。
赵长离安静的呆了几天。这些日子,他都在潜心研习诸葛王朝五百年来的文界瑰宝。
赵笙歌走进他的里院,眼神越过敞开的木窗,看见的就是一副美少年半卧罗汉床榻,刻骨用功读书的模样。
记忆中的赵长离,生性寡淡,不善言谈,年少老成,给人一种淡泊名利的名士之感,就是这副淡漠性子骗过了所有人。后来的青年太师,看着年纪轻轻的,却一身杀伐果断,唯我独尊。持一把纯钧寒剑,震慑整个诸葛王朝。
赵笙歌深呼吸一口气,想着自己再怎么也是活了两世的,他以后再怎么厉害,现在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自己好歹是活了两世的人,不应该生了怯心。
其实竹园对现在笙歌来说,也是个好地方,但跟府里的院子相比,它最偏僻荒芜。比如刚刚进来的那个荷塘,面积比府中大院中庭的那个荷塘大多了,却疏于管理,水稗丛生,看着荒野的紧。
正在看书的赵长离垂眸凝视着书本,眼角末端的那个身影还没动静。
正想着,窗外的人儿动了。
她走到正屋门槛前,双腿跪下,将带刺的藤条奉于头顶,提高声音道:“表哥,笙歌前几日着了魔,干出了不可原谅的事,特来请罚,请表哥千万不要心疼。”
赵长离一个月前才被府里主母从念慈菴里接回来,不知道府里有这么个嚣张霸道的妹妹,一不小心冲撞上了,幸好打板子的奴才知道轻重,假意打了他,恳求他在院子里待个好几日再出门,说是小祖宗要是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
那现在,她是在闹哪出?
赵长离侍童刚烧完茶水回来,看见五姑娘跪在地上,吓得手一抖嘭的一声,茶壶被摔在地上,他直喊饶命:“五姑娘,饶了奴才吧!”
“咳……”
“咳……”一声咳嗽传了出来,接着稍微有些虚弱的话落出:“无事,表妹你先进来吧!我现在不便出来迎接。”
赵笙歌见好就收,自己起来将带刺的藤条置于胸前,走到罗汉床旁跪下,将藤条举过头顶,再次情真意切,诚恳道歉:“请表哥责罚。”
侍童阿虎跪在门外,还未起身。
赵长离神色淡然,不露情绪道:“表妹说的严重了,快些起来。”
赵笙歌哭了起来,杏花雨般的娇泪开始落起来,又垂眸下去低声倾诉起来:“我前几日着了大难,被人贩拐走,一路上挨饿受冻,吃了好些苦。在逃跑的途中,我才知道离了赵府,外面世界万千大,我以前活的只像是个笼子里的珍鸟,脑子里的想法,对所有事情的认知,都是身边人给我传授的,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