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程式码的残余总数，三千八百十二。
凡是与人格资料/感染前不符合的程式码，全部属于一方通行的消除对象。
进行到这个地步的一方通行已经有些麻木了，数以十万计的程式码被他消除，那些肯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记忆基本上已经被他自己消除干净，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女孩尽快的从痛苦中解脱。
答案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消除女孩脑中的病毒。
如此专注的长时间作业只为了这唯一的目的，一方通行有种这才是他的人生使命的错觉。
他甚至已经在压榨大脑中的多余计算力，除了维持生命所必要的需求之外，用在包括语言，五感，运动等等方面的计算力一股脑的全部涌向他的指尖。
那里维系着一个人工少女的生命。
随着程式码的飞速减少，笔记本电脑上的警示窗口只剩下最后的三个。
小鬼，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就被铺天盖地的计算方程所淹没。
“唔……？！”
天井亚雄苏醒过来的瞬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遍布全身的伤口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不断向他的大脑发送疼痛信号，还来不及分析眼前是什么情况，他就再次晕厥过去。
十几秒后，大脑渐渐对这类信号产生了麻木，天井亚雄也得以从晕厥中恢复过来，他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副画面就是一方通行的手指按在最终之作的人头上。
他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再次向两人投去目光的时候，意外地瞥到了笔记本电脑上的警示窗口少了一个。
那个人渣……在帮最终之作治疗？！
作为一个能编写人格资料的研究员自然不会是一个蠢蛋，稍微分析了一下眼前的画面，结合上之前隐约听到一方通行对他说的什么记忆读取。
利用矢量操控的能力，进行微观级别的脑电波及脑内化学信号操控，达到删除病毒的目的。
作为量产超能力者计划的负责人和绝对能力者实验的参与者，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而且他也看过一方通行的战斗视频，知道一方通行的能力有多么强大，多么全面，多么……不科学。
天井亚雄穷究自己所有的知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到宇宙天体，小到原子结构，只要是在运转的，有哪个东西可以完全脱离矢量的。
不过现在，好像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他从腰带里抽出托卡列夫，勉强举起伤痕累累的右臂，哆嗦着把准星瞄向一方通行。
这把俄制的手枪带着老毛子那种固有的机械美学，粗犷，耐用，即使生产于二战时期，在精心的保养下，依然可以发挥出不错的性能。
比如说用刻有特殊凹槽的冲击子弹把一个人的头盖骨给掀飞。
天井亚雄现在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但他的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如果按照一方通行在实验中表现出来的实力，那举着手枪瞄着他脑门的天井亚雄现在已经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团碎肉了。
但是一方通行没有那么做，连瞥一眼都没有。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一方通行现在连分心观察周围的能力都没有了？
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一方通行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完全没必要把这把老式手枪当做威胁。
不过不管如何，天井亚雄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如果他让一方通行完成治疗，那么恢复了全部计算力的一方通行百分百会把他蹂躏至死，而如果他选择打断一方通行的治疗，要么一方通行仍有余力把子弹弹了回来他挂掉，要么一方通行挂掉，最终之作因为残余的病毒程式码发生程式错误而脑死亡，失望的学院都市敌对势力把他弄死或者关到研究所里面做一辈子实验。
看起来，开枪的话他还会有一线生机。
至于最终之作的安危，哦，管他呢。
这种无论如何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试验品还是死掉算了。
“妨碍我的……魔鬼……死……吧……”
双眼通红，嘶哑着嗓子的天井亚雄实在是没有半点要杀死学院都市第一位的气势，但是当他扣下扳机的时候，无法逆转的命运，随着冲击弹头急速前进。
程式码的残余总数，一百零二。
笔记本的警示窗口只剩下最后一个。
冲击弹头因为特殊的刻槽，稳定性和攻击力都有所提升，但是速度则相对较慢，用托卡列夫射击，在13米的距离上，需要花费0.072秒。
一方通行在最终之作的大脑中所进行的微观操作，因为投入了全部计算力的缘故，处理一个程式码需要0.00035523秒，残余102个程式则需要0.0362344秒。
看上去还多了0.0357秒。
只是对于一方通行来说，他必然先恢复正常的感官，将从大脑额外提取的计算力放回去，然后才是处理感官回馈的信息，构建基础的反射方程，这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的本能所决定的……0.0357秒，连眨一次眼都做不到的时间，要坚持到反射方程的构建完毕，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