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准备好了!”凯博大声说,“把这该死的畜生引过来!”
“埃文,别让我们失望。”阿尔忒弥斯屏住呼吸冲入弥漫的毒气,在斯匹那魔的下颚上砍了一剑,又后跳几步避过了它的撕咬。然后,她一边躲避着它的攻击,一边保持着后退,终于退到了陷阱之后。
埃文有些急躁地唱诵着咒语,召唤出一只亡灵火,并让它飞到斯匹那魔面前变成了一只颤抖着的光球。“死亡波纹!”光球应声炸开,释放出一个强大的声波,听起来仿佛无数个亡灵的尖啸。斯匹那魔在死亡波纹中停顿了一两秒,但很快就咆哮起来,准备向埃文发起冲锋。“糟糕,我太急了,亡灵火还没有凝聚充分……”埃文焦急地看了看凯博。凯博依旧集中精神凝视着陷阱唱诵着咒语。
“别再当招魂鼓[2]了,埃文!死亡波纹是有效的!”本已后退的阿尔忒弥斯立即又冲了上去。埃文在阿尔忒弥斯的激励之下,重新召唤出一直亡灵火,这次他稳定心神,将亡灵火凝聚到了最强。又是一次刺耳的尖啸,斯匹那魔被死亡波纹击中,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阿尔忒弥斯,闪开!”这时,凯博终于完成了唱诵。阿尔忒弥斯闻声闪到了一边。
“地狱牢笼!”凯博大吼着激活了陷阱,锋利的弧形骨刺破地穿出,刺穿了斯匹那魔的皮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骨牢,把它困在了骨牢之中。凯博继续唱诵着咒语,骨刺上的符文闪烁起火花,瞬间就烧起了地狱业火,一瞬间就吞噬了斯匹那魔的躯体。斯匹那魔发出了痛苦的咆哮,但它还想要挣脱骨牢。这时,阿尔忒弥斯赶了上来,举起剑刺入了它的喉咙。它终于跌倒在地,放弃了挣扎,被地狱业火烧成了灰烬。
“圣神啊,它死了!我们赢了!”埃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兴奋地嚷道。凯博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用咒语熄灭了斯匹那魔身上的地狱业火。阿尔忒弥斯抽出自己的长剑,快步跑到了哈多尔的旁边。哈多尔胳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却被斯匹那魔喷出的毒液烧得面目全非,早就没了呼吸。
“哦不……哈多尔……这真是糟透了。”赶上来埃文紧皱着眉头说。
“愿圣神保佑你,哈多尔……”阿尔忒弥斯半跪在哈多尔身旁轻声说。冰冷的浓雾更是让他们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就在这时,他们感到了一阵轻柔的风。轻风驱散了浓雾,一个头戴兜帽的黑袍巫师指挥着风,向他们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幽灵。
见到黑袍巫师,凯博、埃文和阿尔忒弥斯急忙点头行礼。那幽灵则在哈多尔的尸体上方转了又转,幸灾乐祸地说:“哈哈,用斯匹那魔的毒液泡了个澡,这个小鬼没救了。但愿他的命匣能用。”
“钉子,管住你的嘴。”黑袍巫师看着奄奄一息的哈多尔,拿出法杖在他额头和胸口的亡灵标记上点了点,很快,哈多尔闭上了眼睛。他的灵魂则化成了一道幽蓝的光芒,飞向了天际。
“嘿,瞧我怎么说的?他偷了懒,他跟本没有做好命匣就来接受试炼了。”幽灵撇撇嘴,“阿尔忒弥斯,你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蠢山猪?哈哈,说得没错!”
“嗯,他确实让我很失望。”黑袍巫师看着很哈多尔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其他三个人说,“我本来准备帮你们庆祝的,但我想你们也没这兴致了。不论如何,我衷心地恭喜你们通过了最后的试炼。你们选择为附近村庄那个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畸形的中洲女人解除诅咒,挑战一个比你们强大得多的恶魔,这表现出了难得的勇气和仁慈。我为你们感到高兴。”黑袍巫师说。
“大师,关于那个女人,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必须要问——”凯博问,“如果我们没有插手,而让那些村民烧死她,又会怎么样?”
“斯匹那魔会从火焰中诞生,杀光那个村子所有的人。”黑巫师回答,“当然了,在村子里对付它可能会比在这片沼泽里要简单一些。”
“这么说,我们不光救了那个女人,还救了整个村子……”埃文舒了一口气,“大师,现在她怎么样了?”
“很遗憾,她还是被烧死了。”黑巫师说,“那些村民要烧死她的原因纯粹只是因为她畸形而已,他们坚信畸形本身就是恶魔的诅咒,不论她是否真的被恶魔诅咒了。”
“这么看来,我当初决定才是正确的。那些混蛋村民应该被恶魔杀死。”凯博说。
“也许……我们不该纠结在选择上,而应该能够预知我们的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阿尔忒弥斯看着黑袍巫师说,“我们不可能永远都做正确的选择,对吗?”
“嗯,我不能说得比你更好了,阿尔忒弥斯。没错,这就是这个试炼的意义所在。”黑袍巫师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阿尔忒弥斯说,“你们可以回去了,明天也许是你们一生中最中要的日子,我建议你们好好休息。”
[1]距离《亡灵书》发生的时间过了92年。贝洛斯受到圣灵的护佑,几乎和精灵一样不老不死。因此菲勒西斯的外表看起来只是老了十几岁。
[2]招魂鼓:奥德赛人在祭魂节仪式上通过敲打招魂鼓召唤亡灵。每敲一下就可以唤回一部分灵魂的意识。阿尔忒弥斯叫埃文招魂鼓是因为他总是需要他人的命令和鼓励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