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一开始很排斥和安达烈雅共同作战,可渐渐的,开始有人动摇了,毕竟敌人的攻击太猛,甚至在有些时候,他们还巴不得身边多冒出来几个怪物,但像和血腥议会第一次接触战时只靠安达烈雅便逆转战局的盛况却没有再发生过,患中二病的科研狂人又不是没脑子,面对这种明显是绞肉机的战场,谁会把实验体源源不断地送进去呢?第一次战斗之后打入我军内部的实验体密度大减,战斗也都是敷衍了事,其实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变更为保护自己和向总部汇报战况,这样一来,政府顶不住也是必然的,主要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七号,实在是太猛了啊。
奴空华和花祭天去首都办事,各种冠军VS四号胜负未分,至少在短时间内赶来支援是不现实的,所以,队伍(血腥议会的队形也很分散)最前方的七号就像一把尖刀,在军中大杀特杀,如入无人之境,片刻后,精神力不足的他又在人造患者的掩护下带队从容撤退,留下一串嚣张的怪笑声。
“糙,这币玩意笑得真他马恶心难听。”黝黑的军人呸的一声吐出嘴边的烟头,冲锋枪向前狂喷一阵子弹,有几发打在远处的七号身上,竟然连皮肤也无法穿透。
“老黑,不要急躁。”一只宽厚的大手搭在老黑肩上,和蔼的中年大叔望向七号的目光却坚定非常,他继续道:“那家伙,是个大麻烦啊。”
“团长,您,您怎么跑前线来了?”老黑见到来人,一时间超级紧张,连连鞠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您老先回去吧,前线的战事就交给兄弟们。。。。。。”
“你也觉得我老了?”中年人白眼一翻,老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既然人都到了,我也不打算离开。”他朝身后咆哮,很难想象一个和蔼的大叔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爆破组!”
“团长同志,爆破组十排排长,请指教!”兴许是被中年人的气势感染,小排长今天的声音格外洪亮。
“有炸药包吗?”中年人的声音缓和下来,老黑刚想开口阻止他,团长突然大吼道:“我再问一遍!有炸药包吗?!”
“有!”
他把军绿色的包裹绑在自己衣服之内,又在绳子上用力扎几层死结:“这就是我们,身为军人,身为党员的责任!”
中年男子抬头看着七号暂时退避的方向,半开玩笑地给自己立遗言:“打完这场仗,我还要回家种田呢!”他笑笑,好像回忆到什么温暖的事情:“我想,打完这场仗,你们也要回家吧?那好,我问你们。”又是大吼:“我们这些军人,离开自己的朋友,离开自己的亲人,离开自己的家乡,为的是什么?送死吗?!”
“为的是战斗的胜利,为的是血腥议会的覆灭,因为这世上只要还有血腥议会存在着,我们所珍视的东西,便永远无法保证安全!”
他把炸药缠好,披上那实在不怎么好看的军大衣:“今天我们可以选择退缩,明天我们可以选择退缩,甚至后天,甚至下个月,但我要告诉你,现在,我绝不退缩!因为此刻立在我身后的,就是我的家!”
“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我,绝不退缩!!”
士兵们从震惊中清醒,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声:“我们,绝不退缩!”
副军长一个人立在高处,其他手下都逃难去了,他也不在意,看向下方的眼睛渐渐恢复神采,好像又回到自己年轻时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只不过现实给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一双手暂时蒙蔽了他的眼睛,但你看,这不就又放开了吗?老人激动得面红耳赤,那表情真像极了他儿时第一次见到英雄,以及第一次成为英雄,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心里却想着:不对,现在都是第二次了。
“勤务兵,给我来份炸药包。”
紫色眼睛的家伙站在另一处高地,低声道:“文件传送,目标:院长。报告人:眼睛,三号,向您实时传达战场信息。”
一个女声在紫色眼睛心中响起,听起来倒像温婉的小家碧玉:“眼三,做得不错,回最近的分部去吧,五号分部是血腥议会的暗棋,记得不要去那里就行。”
“是。”
“殃泣,好了没有?”一名士兵语速很快地问道,焦急的心态显露无疑。
“快了,快了。”年轻的兵士站在三维影像操作面板前,双手飞快点击着,眼里布满血丝,稚气的脸,坚毅而疲倦,自他开始在市中心重建防御系统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年轻的程序员和时间赛跑,未曾停下,也从不休息,外界嘈杂的声音令内心更为焦虑不安:“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我早一点完成,战士们的伤亡就少一点。”他强打起精神,揉揉酸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