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呼吸
于夜晚浓云偶尔露出的缝隙里
寻找太阳
。。。。。。
他看见左拉了。
闷热,乌云密布,不可名状的压抑感笼罩在场每个人的心头,江未眠苍白的脸色与黑礼服对比更为明显,血剑穿透他的肺部,从后背钉出,与剑一般红的血液沿剑刃向下流淌,却没有真的落在地上,它们被左拉吞噬了。
早已停止运转的屠夜于手中滑落,被丢在一旁,江未眠感觉自己的力量快速流失着,虚弱感蔓延全身,无法继续使用它作战,甚至连站立都做不到,双腿一麻,径直跪倒,血剑本就不长,左拉见未眠再无反抗之力,便后退半步,这样一来,血剑也脱离了未眠的伤口,左拉之血组成的诡异邪兵暂时压制下它的凶残本性。
左拉倒没有显得很开心,按理说“正义天堂的使者”击败坏人后不该是如此反应,他歪着头,好像有些疑惑。
“真是了不起的小孩啊!”江未眠感慨道,他的嘴唇染血,美艳鲜红,眼眸里的狂乱尽散,恢复以往的清澈:“你刚才用精神力破坏我身体的时候,应该发现了吧。”左拉潜伏在未眠体内的精神暗劲突然爆发,小江后背炸裂开来,扬起一蓬血雾,伤口极深,可见森森白骨,残余的精神力朝四周散射,针扎般刺着他的神经,这种攻击残忍高效,即使精神手术刀已经在物理层面麻痹了感知,小江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道:“我啊,很早以前就没有心了。”
“哎?原来如此啊!”左拉轻咬手指,天亮了,他所穿制服的金边熠熠生辉:“不管怎么说,把头砍掉也该死了吧!”
江未眠虽是跪着,却微笑起来,答道:“这可不行啊。”他的手按在屠夜剑柄上:“我还有我,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我连愚者都还没有见过一次呢,怎么可以,死在这儿?”
在混乱又有序的战场前沿,现代战争变成了安达烈雅与血腥议会的搏杀,十几名普通患者围攻笑眯眯的蝎尾男,竟落在下风,蓝色的射线极速闪动,患者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忽然所有患者齐齐退后,三位黑袍人从不同方向围向笑眯眯。
他们速度很快,蝎尾男从黑袍的破口中,看见他们身上绑缠着的一圈圈高强度的精神力炸弹。
“哎哟,讨厌,麻烦了。”他无奈地扶额,灿烂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今天真倒霉啊。”
三十名黑袍人,每三人炸死一名暴露出自己身份的家伙,七八处爆炸的火光同时闪烁,十号站在远方天际的地平线上,纤长的手指轻掩红唇:“零,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烟火,我为你献上童话剧的序幕,你会喜欢吗?”
左拉:“哦,都这样了还可以再站起来啊?”
江未眠缓慢而坚定地支起身体:“残忍的夜晚,没有留给我更多的选择,我只好。”
十号笑,像即将出征的新娘:“选择杀戮,是为了接近那绝对无法舍弃的光芒,我只好。”
她望着远方战火中的城市,嘴角挂上甜蜜的笑容:“用你们痛苦内心的哀嚎,填补我空洞迷茫的执恋。”
江未眠像一匹受伤的狼:“用你们腐朽肉身的骸骨,铺就我鲜血淋漓的道路!”
我要活着,我要走下去,走下去!我要让花朵一直绽放到血腥之路的终点,我要,
迎回我的新娘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