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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理学上对于偏心有着离心的定义,凭借这项离心技术原理,它被广泛地运用于多类部门,甚至核能工业依然缺少不可它的存在。

而在医理学的门类中,“偏心”一个概念性词也有着自己的定义,人胸腔内的心脏不是四四正正在身体中的中央跳动,它偏向左或偏向右,这就是人们口中对于“偏心”的由来。

在秋酒娘、廖申和书卿那群人年少几乎都玩乐学习在一起的古老湘西苗族镇中,山水镇里面总是时不时会流传出的古老秘语;其中一句“偏心”的苗族俗语,在镇民口中传来荡去,说那心偏在右边的人,就被称为了“镜面人”,是那些行踪不定、变化莫测的放蛊人最喜欢的寄体。

那时几个女孩都围坐在镇子山上唯一的一颗酒树下,廖申眉飞色舞地将从镇民们那里搜听岔问来的故事,一个一个讲给她们听,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少年,配合着他讲故事的声音和场景做出动作,经常逗得她们又能笑开花又能哭破胆。

廖申和他那时的兄弟们对于女孩子们的爱哭脸,最是没有辙,通常讲一个让人汗毛竖起恐慌森冷的故事后面就跟上一个好玩还好乐的笑话。

一群女孩中,只有秋知无这个不是苗族的孩子一点都不会怕男孩们吓唬人的话题,那时,书卿的胆子小小的,只能抓着廖申妹妹的衣袖躲在秋知无怀中。

当年的廖申和他的小听众们或许至今还记得,他讲过的那个故事,镇里有一个“偏心”的镜面人被一直生活在隐蔽山林中的炼蛊人抓进了深山上的炼蛊仓,关了整整七天,那段时间有镇民路过那片山崖边,听到附近就传出了一阵阵恐怖古怪的嘶哑声音,像是野兽被吊在悬崖下喘不出气的挣扎。

不久的后来,在镇子下面的瀑布流潭石板上,就被人发现了一具死尸,死相惨怖,全身爬满了蠕动着摆尾巴的长蛆,身上的伤口用烂草叶塞了起来,一只血耳朵丢在了旁边的流水滩中,那个女人脸泛出青紫红绿的诡异颜色,因此山水小镇的那些镇民们就警戒小孩子不要学会偏心,否则下场会和那个镜面女人一样。

这个故事说完,可把酒树下的小女孩们吓得半死,就连廖申后面那个长相清雅斯文的少年都震颤了,故事的真假辩证也无从下手,只是那时听完故事的绝大部分孩子们心里一边胆颤,一边还是好奇故事中心脏偏右的“镜面人”究竟长着啥样?

只有被另一个女孩拉着手的秋知无,在安慰拍着书卿肩膀时说出了一句话,让当时的少女少年们也不知要如何作答,更是为难了讲故事的廖申。

她说了,偏心又有什么大不了?人心都是偏的,为什么炼蛊人偏偏就抓心脏长在右边的“镜面人”?那个抓人的本身也有失偏颇,依我看,他本人才更该是先抓了他自己投去炼蛊的对象……

多年后,秋知无对着那座芙蓉镇下的一片瀑布只微动着唇无言出:人心皆是偏,向左向右,各殊迥异,莫要弯弯绕绕、佛口蛇心的刀头之蜜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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