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本就金灿灿的黄沙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光彩夺目,一粒粒细小的沙土,闪耀着金光,仿若是洒落一地的宝石。
白昔从帐篷中走出来后,伸了个懒腰,想要将口鼻处的面罩摘下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从旁边帐篷中起身的栓子见此,急忙制止了她的动作:
“七丫头,这可千万不能摘下来,你忘了老刘的交代了!”
说着便将白昔已松开的面罩重新套在她的耳朵,继续叮嘱:
“老刘说了,你这肺腑眼下虽已消炎,但还是不能沾染一点风沙,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白昔深深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强烈反驳。
为了这方小世界能够存在,她真的是受尽了委屈,不过都已走了将近七十步,总归也不能放弃不是。
很快营地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随后大家在李叔的吩咐下准备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众人虽不明白为何所去的方向与之前不同,但大家大部分是李叔和栓子出生入死的兄弟,倒也没有反驳,但看着被李叔和栓子簇拥在中央的小姑娘,还是皱了皱眉。
这个被称为七丫头的小姑娘,他们自然也是知晓,但对方一向沉默寡言,只在李叔和栓子面前放下自己的尖刺,而对其他人都是无视的态度,他们自然也是心中有些不爽。
眼下见队伍因那小姑娘咳嗽不止,再次停下来,顿时心中更加不满。
白昔面罩下的脸泛起潮红,嘴里不住的咳嗽,好似要把肺咳出来。
栓子看着这样的白昔,满脸担忧的在原地打转。
李叔解下白昔骆驼上的水囊,拧开塞子,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从里面传出。
白昔接过水囊,将苦哈哈的药水吞入腹中,方稍微压了压她喉间的痒意。
人群中一个少年看着白昔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实在没忍住,从骆驼上跳了下来,快步冲到白昔身边:
“你个小丫头,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好好歇着,跟着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出门凑什么热闹,要不是你,我们早就达到目的地了!你就是我们的拖……”
累这个字还没开口,少年便被栓子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栓子眼下哪还有面对白昔的那股憨傻之气,仿若是一只猛虎按压住弱小的鸡崽般,脸上的表情甚是凶狠:
“收回你的话!给七丫头道歉!”
少年名叫宋阳宝,今年十六岁,不过在哈雅绿洲,这个年纪的少年已成为家中的顶梁柱,可以单独出去居住。他很是崇拜孔武有力的栓子和李叔,故而对于两人如此精心照顾的白昔这个瘦弱且拖累大家的小姑娘很是反感。
宋阳宝虽被栓子拍在沙土中,甚至于吃了一嘴的黄沙,但却也不是个服输的性子,梗着脖子说道:
“凭什么!要不是她我们早就到达基地了!”
栓子见少年竟不知悔改,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从地上拎起宋阳宝的衣领,一把将其甩在了地上:
“滚回去!”
宋阳宝没想到栓子竟会让自己离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栓子哥!”
栓子却没有看对方,而是对白昔道歉道:
“七丫头,是叔对不起你。”
白昔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