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倒也不是困顿的无以持家差那一口吃食,在南非,几个王小山平时要好的同袍拢共捐了几十块钱,就连韩山东也咬咬牙添上了十块。安达十五甚至还拿出了两块狗头金——“这是黑鬼欠他(王小山)的”。而且重要的是攻陷英国人堡垒后的(黄金)分赃决议,依然对王小山有效。然而这些并不能使徐香排遣孤寂,有个人值得等待和没有了等待的人的生活怎么可能会一样?于是,她还是每天照常出去摆摊,重复着找差钱、忘收钱的错误,渐渐的,人们也习惯了。
转眼到了秋天,平安县的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晴空,骄阳犹如少女,人们既被她的热烈所吸引,又受不了她的傲慢。乡里的集市也开始热闹了——东岸人打败英国的消息让乡民都感受到自豪与快乐。奥斯曼帝国市场的开拓,也令东岸从战时经济的困顿中恢复了过来。乡纺织厂也因为用上了新型设备——野蛮人-1改蒸汽机——取代原有的水力机械,让更多的移民从中受惠。玛格达蕾娜也是其中之一,现在她再也不用踌躇要不要下地耕作了,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计还是让白福贤干吧。若是那男人舍得放弃耕作也进厂,田地请些意大利雇工打理也不错,真不明白妈妈怎么也这么喜欢他,难道就是因为农民都喜欢土地这个共通之处?
“莲娜,去哪?”玛尔法一把揪住纺织厂下了班的玛格达蕾娜问道。
“还有哪,徐香那里呗。下班走的迟,每次都让舒曼放学先去她那,白瘸子我不放心。”说完,“噗呲”一笑。
“笑什么?你好奇怪?”
“不是的,‘噗’(又是一笑),我在想象家里那个一瘸一拐追着舒曼跑的样子”
“呵呵,是吗?呵呵”玛尔法也跟着笑了,越想越好笑,她竟然比玛格达蕾娜笑的更大声起来。玛格达蕾娜有些不满的拧了下她开始肉乎乎的胳膊,笑问:“你呢?也是去小山媳妇那么?”
“是啊,我家孩子也在那,刚上街逛去了,嫌带着麻烦,让徐姐姐帮忙照管了。”玛尔法满不在乎地说。
“我真是服了你......”
“可这有什么办法,孩子还小,焦赞仁又不肯请那些蛮子帮忙管家,我还羡慕你呢...可以去工厂,我呢,只能围着锅台转,焦赞仁还每天折腾...嘻嘻...这个人啊,就是不知足,什么开枝散叶的,你看看他的样子,和一根瘦匹柴似的...嘻嘻......”两个女人的交谈渐渐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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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好多闲人开始打听小山媳妇了。”玛尔法又曝出了街市打听来的八卦,“都是看上了王小山那笔抚恤金的,我猜就是这样!如果要我说啊,韩山东警员回来就好,他呀......他就喜欢...或者可以让他娶了徐姐姐。这(些)个憨(汉)人啊...”说完,眼中流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惆怅...
“韩山东是谁?”玛格达蕾娜好奇的问道
“他呀...他是...一个好朋友...焦赞仁的好朋友”玛尔法幽幽说完,这才回过神来,——对了,莲娜并不认识韩警员大哥呀。
正说着,就到了王小山扁食摊前,摊子挂着一把看上去很名贵的短剑,也许是好记认的缘故,众位乡亲若是嫌带着孩子逛集市麻烦,就都送来徐香这里托管,徐香待人和气喜欢孩子,又能震住无聊的闲汉,倒是让他们觉得很放心。至于报酬么?徐香也不在乎。乡民们就有时送些自家园子新鲜的蔬菜,间或是东方港的稀罕小零碎,厂里的工人即便什么没有,也偶尔顺手打包些面食回家,权当打打牙祭。
这不,舒曼现在就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和玛尔法家的柳娜逗着玩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