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哦...你们的意思...”白水“噗呲”一笑,也不点破。刘云倒是照顾了下他的面子,说道:“刚才酒席的时候,你分析了高乔人的状况,是正确的,说明你也不是一昧只知道偷奸耍滑...”说的宋唯杰讷讷低下头,“老祖宗在这方面就给过我们智慧啊...”
宋唯杰抢着说:“以夷制夷?!”这回他真的明白了。
“没错,高乔人也算是游牧民族,跨上马撒丫就跑,你觉得排队枪毙能玩残他们?是的,最终他们都会败亡在我们东岸的工业力量之下。可是目前要彻底击垮他们,就像你说的,难度很大,满世界找他们么?要知道,这些人最不济,一退回西班牙控制区,你也不可能冒着开战的风险去追击,别说还有圣保罗旗队了,这伙人贩子,目前还是执委会的‘合作伙伴’哩。”刘云口干舌燥的,有些醉眼惺忪的找茶杯,宋唯杰赶忙倒上茶,递了给他...
“呵呵,这威士忌就是劲大,”刘云自嘲了下,继续道,“那么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啊,让他们自己和自己玩...现在你的宪兵队(宋唯杰红着脸插话道:“不是我的。”)算是从彭志成那独立出来了,有一定的人事权,你可以把他们中的亲东岸人士,或者说容易收买的那部分招募过来,剿匪,靠谁,就靠他们,你只需要...”
“人员培训,装备支持,搞代理人战争。哈哈!”宋唯杰抢着说完,长舒一口气,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饮尽,“痛快啊,听君一席话,胜吹十年逼啊。”宋唯杰这一说完,白水、刘云先是一愣,然后三人哄笑起来。
招待所一夜无话,次日,宋唯杰和刘云还有白水又继续商议着细节,终于确定在煤河乡设立【剿匪指挥部】,——原本刘云还打算用“剿匪总司令部(剿总)”的,白水嫌弃太恶趣味兼不吉利,而且牌子挂的太大给否定了。套用圣保罗旗队的名号以【剿指独立旗队】的名义专门招募高乔人、马梅卢科人等印欧混血骑手。所不同的是,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有针对性的袭击“反东岸”同族村落和印第安土著。前者一旦被捕,移交东岸法办,判处劳改充实煤河监狱(煤矿),后者么?圣保罗人怎么干,他们就照着办是了,至于购买者是东岸人还是葡萄牙甚至西班牙人,那就管不着了......
计划虽好,还是要执委会批准,毕竟这里面有财政的支出,武器装备这类硬性支出还好,可以先期贷款,让“剿指旗队”抓捕土匪出售奴隶的赏金抵扣偿还,但是长期的“悬赏”就比较为难了,目前因为战争的原因,财政比较困难,能不能通过还是个问题呢。不过,因为焦唐的缘故,宋唯杰倒是不担心,更是安心等待结果,反正他的性子就是那样,喜欢享受不愿伤神呢
宋唯杰自从招待所夜话之后,虽然不能完全改掉他好逸恶劳、吊儿郎当的品性,倒也振奋起来,对“自己的”第二联队是更上心起来,每日令队伍操练不断,直累的原本这些属于陆军待裁撤行列的“歪瓜裂枣”们叫苦不迭的,而且还在平安县几个乡先期招募了喜好各处游荡的闲汉,组建了“特别小队”,负责打探各种“反东岸”思想的“发源地”、“根子”。这些最早的告密者后来经过多番裁汰,几乎所剩无几,但是“特别小队”这个编制却发展成了后来臭名昭著的【宪兵特别行动科】,一般的民众多俗称“宪兵(特科)侦缉队”,使得宪兵在东岸威名赫赫。——这是后话了。
至于那些白皮自治运动份子,宋唯杰本着先易后难的态度,通通扣上了“散布邪教”(事实上他们确实就是保留了旧大陆的宗教习惯)的罪名即刻实行逮捕。煤河乡(乃至平安县)似乎又回到了安达十五出掌治安队的时期,绞架上总挂着几具随风摆动的尸体。宋唯杰晚年承认,当时他是顶着很大压力的,因为东岸真的很缺人!但是在“剿匪”这个政治正确的大旗之下,他熬过来了...
至少,那一时间煤河矿区看起来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