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男孩思考的时候,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那金丝绣成的帘子被一双玉手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芙蓉红的裙摆,再者是容颜。
而李观澜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张脸和记忆中如此相似,尽管变了太多,但他就是认了出来——谢清影。
九公主率先注意到愣住的李观澜,“哥?你不会真的被吸引住了吧,虽然是真的好看啦。”
谢依语一听也注意到了,顺着视线望过去,只是一眼就愣住了,那张脸她化成灰也记得,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九公主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她也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子如此令人失神。
而谢竹桉望着那女子,竟然是喃喃出口,“清影……”那可是他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可是谢清影的魂灯已经熄灭了,死了啊,怎么可能还活着。
暗处戴着金丝绒面具的人问一旁的女子,“她师承何处?”
那女子手持铁鞭,一袭赤红的衣服,风情万种,正是鸿泽,她回答,“回楼主,听她说是来自中原。”
“中原?”他微微皱眉,“怎么没听过?”
“属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鸿泽也是很好奇。
男人轻哼一声,盯着祝清影,“真让人有趣。”
对岸,玉面公子一身青衣站立在那吸引了无数少女的眼光,却奈何秋波全部石沉大海,他轻轻摇着扇子,嘴角肆意的笑,眼中是她的身影,“清影……”
祝清影在各路视线中,正式踏上楠竹,晚聆轻手一推,竹子偏向了大河中央。这时候音乐想起来,不是众人以往听的任何曲子,乐器有七样,古琴,笛子,萧,二胡,古筝,箜篌,鼓。齐齐奏响。
“这是什么曲子啊?真好听!”
不断有人发出惊叹声,包括太子一行人,面具男人,玉面公子。
有人瞧见祝清影的丫鬟晚聆守在岸边那里,过去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曲子啊,是你们碧穹阁所作的吗?”
“回这位公子,曲名‘中原’,至于是谁所作,并非碧穹阁,而是凇晚小姐自己。”晚聆不惊不扰的回答道。
祝清影此刻翩若惊鸿,一颦一笑倾城,手足落在曲子的点上,浑然一体,阳光投射在她的躯体上如诗如画,仿佛仙子跌落凡尘,芙蓉红的罗裙转身之际在这场上最耀眼,就连鸿泽也被比下去,而谢依语一身红衣变得不能再普通了。一会儿,她悠然开口唱道。
“除你我禽鸟连花草,成双荡悠悠,
你呀你冻我心房酸我眼眶一生的伤,
你呀你彼岸观望置身一旁一生两望。”
直击人心房。
仅仅几句话,却不料日后成了大街小巷盛传的经典。此时此刻这副情景多年以后仍有人念念不忘。
“凇晚是吗?”面具男人细语呢喃。“我记住了……”随后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鸿泽看到不见的身影,眼里早已经习以为常,也就只是叹叹气,便离开了。
倥偬一瞬,楠竹又飘回岸边。
晚聆连忙扶住祝清影,缓缓回到平路上。周围的人自动退开几步,留给祝清影一些空间,因为不想惊扰“天上仙”。
就待她要坐上马车时,一道身影匆匆奔来,此人正是太子殿下李观澜。
不能失去她了,不能。李观澜早就等待祝清影回到岸上,他恨不得带她马上离开这里,虽然谢清影以前都不会这些,也不知道过去一年多里她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就是想要抱紧她,想听她的声音,听她的诉说。
谢依语望着几乎是飞过去的李观澜,被气的要死。
而九公主一脸纳闷,嘀咕,“难道自家哥哥真的移情别念了?”
谢竹桉抱着谢竹宸望着眼前的一幕,决定回去一定要告诉家主,清影有可能没有死。
“等等!”
一声呼声在祝清影的背后响起,祝清影没有回头,继续朝着马车走去,晚聆回头看了一眼,念了一句,“小姐,有个人在朝你而来。”
“不用理会……”祝清影话还没有说话,那人已经到跟前,可见速度多快。祝清影只好停住脚步,只是她看到来人的模样,竟然下意识出口,“太子殿下?”
李观澜一脸喜悦,“是你吗?”
祝清影云里雾里,“是谁?”
“清影,是你对吗?你没死!”李观澜解释道。
晚聆站了出来,“对不起这位太子殿下,您认错人了。”
李观澜有些生气,他没见过谢清影的丫鬟灵儿,所以认不出最重要的人物,可谢竹桉注意到了,如果一个是巧合,那么两个呢?尽管变化大,但是灵儿左眼下的红痣没变。
“那么你为什么认出我了?”李观澜不信。
“太子殿下谁人不知?除了你衣服上绣的蟒,在场还有谁?”祝清影不卑不吭的说,“还有,我不是什么清影,我是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