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李白问。</p>
“可惜她是个女人。”房永峰叹口气道。</p>
“女人怎么了？！”金国不理解，这跟性别有什么关系。</p>
房永峰苦笑了一下，说：“也许你们不知道，我们内部选拔，从来不会考虑女医生，因为这是不成文的规定。”</p>
“这不是……性别歧视吗？现在哪儿还有这种规定？！”李白愤愤不平。</p>
房永峰没有回答，只是苦涩地摇摇头，说：“所以，韵婷没有遇到赏识她的人，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我很内疚，作为她的老师，我没有任何机会能帮她，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的丧失信心，最后放弃了她原本热爱的东西。”</p>
房永峰只待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在这之后，除了孙铎等警局里的人象征性地来跟周定说上几句，就再没其他人来过。王惠芳和王猛的母亲已经被押往看守所等待下一步宣判，没有机会送女儿最后一程。至于王猛，他自始至终都没敢过来看一下，哪怕他就被关在楼上。</p>
“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一个女人啊，背负了太多东西，感受不到任何爱，最终都会崩溃的。”雷宝泉感叹道。</p>
李白看了看雷宝泉，又看了看金国，金国知道他又要奚落雷宝泉一番，便朝他使了个眼色，李白识相，没有搭话。</p>
三个人准备要走时，周定叫住他们，准确地来说，是叫住了李白。</p>
“小伙子，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周定问道。</p>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李白纳闷。</p>
“上一次你们到我家里‘送’我父亲，不是能让他上身吗？我是想……”周定刚说到一半，李白就恍然大悟，他这是想要借自己之便，再见一次周韵婷啊。</p>
李白赶紧摆摆手说：“大爷，不是我不帮你，那次是因为有那个婆婆在，她是个高人，我们什么也不会，上不了。”</p>
周定点点头，说：“我不是想难为你这个，我就是想问问，我女儿现在在这儿不？你不是能看见那啥吗？”</p>
李白这才明白过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他们几个，再没有别的人或者东西了。</p>
“没在吗？”周定又问了一遍，李白看了看他，他的眼中满是渴望和等待。</p>
“来了。”李白顿了一下回答，身边其他的人都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p>
“真的？”周定笑了出来，“在哪儿？”</p>
“可能只有我看的到她。”李白说道。</p>
“她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在怪我？”周定连着问道。</p>
李白摇了摇头，说：“她没说话，只是站在那儿，她在笑呢。”</p>
“在笑……”周定听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回头跟儿子说道：“你听到了吗？她在笑呢，她不是带着怨恨走的……”</p>
李白看着周定如释重负的样子，用力忍住眼泪，重复道：“她在笑呢。”</p>
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姑娘，笑的灿烂无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