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朗的事情,李勋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找来范中允商量。
“你心中应该已是有了决定,何须问我?”
李勋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无需考虑我的意见。”
范中允微微摇头,看着李勋,沉声说道:“李勋,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若非要提一个意见,我的意见其实很简单,有好处就做,没有好处就不做。”
李勋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叹声道:“我之所以会对阮东朗所说之事上心,并不是为了我自己,钱什么的,你是知道的,我看的并不重。”
范中允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李勋,有些事情不要想的太复杂,问心无愧即可。”
“让我在想想,在想想。”
李勋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现在的武州,可谓是一片繁荣,随着大石与大晋,两国贸易的全面开放,巨量商贾随之而来,为地方带来了极大的动力,但近两年,武州战乱不断,破坏极为严重,人口凋零,基础薄弱,今年三月,整个陇右西道三州的全年税赋收入,一共三十五万余两,李勋留下两成作为己用,才多少?七万两而已,虽然这个数字,已经大大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但就对李勋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李勋手中有两万军队,要吃要喝,还要发军饷,七万两白银,能做什么?
而事实上是,朝廷如今的财政,也是极为困难,自己都是顾不上,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其他的地方,李勋几次上书朝廷,要钱要粮,全部都是被赵智给顶了回来,让李勋自己解决,钱粮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能从朝廷那里得到一丝好处,李勋的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前番肃州剿匪,以及随后的外族百姓暴乱,李勋通过战争,确实是得到了一些好处,但这只是整个战争的一部分,有功将士的封赏,战死士兵的抚恤,以及一些其他善后事宜,都是一大笔开支,搞到最后,李勋其实也没有存下多少钱粮,不到半年的时间,手中的那点存货,便是消耗一尽,李勋自己都是不知道,这大半年,自己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阮东朗想要得到的东西,说难不难,所简单也不简单,市舶司虽然不归自己管,但自己身为陇右西道转运使与度支使,与市舶司又有许多公务上的往来,真要铁了心的帮阮东朗,李勋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办到的,但是那样一来,刘煜等人,对于自己插手他们市舶司政务,恐怕就要非常不满了,有得便有失。
李勋有些心浮气躁,拉着欧阳离与江大熊,外出散心。
“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