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的经营模式和不见踪影的报刊亭都让他大失所望,一时间他有些无所适从。
看看时间,觉得老妈如果把菜卖得快一点的话,应该快卖完了。于是他就准备去跟老妈一起卖菜。等着老妈卖完菜,跟老妈一起回家。这样就可以由他挑着担子,让老妈稍稍轻松一点了。
六七公里爬上爬下,又有陡峭山崖,又要过河过桥的山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牛妈妈就左一脚右一脚地就把他给踹开了。
作势要踹,等牛尔躲开了,她这飞脚才踹出去。
踹到的自然都是空气。
时间尚早。让儿子在这陪自己一个来小时,纯属浪费儿子的宝贵时间。
牛尔无奈,一边悻悻地往家走,一边瞎琢磨。
前世的那些露天菜场大多都是早晚两市。如果这个自发的广场菜场也是早晚两市,以后就让老妈赶早市。那样的话,就可以在上学的路上由自己挑重担子,真正解放一下老妈了。
此前走过一个多月的山路,牛尔只记得要爬山过桥的,从未留意过那些天天都会扑进视野里远远近近的风景。
现在的牛尔有点百无聊赖,也就终于有了点闲心。
由菜场大转盘延伸开去是一条笔直大街直达火车站。大街两侧灰土土陈旧的房屋无甚可看。走到大街尽头穿过铁路不久,就是一道小山梁。
爬过山梁,山脚下就是一道清澈见底,浅浅的却足有七八米宽的小溪。小溪上有几块间隔着的不规则石头,供过路的人踏脚。
牛尔助跑了几下,跑跳着几个大步,踏着石块如水上凌波,曼妙而洒脱。
每天挑着重担子的老妈,过这条小溪时,要是也能这么轻松好玩,那就好了……
牛尔心思闲散,同时又体会着老妈走这条路时可能遇到的各种不容易。
他就像当年重走红军路一样,脑子里是各种脑补的画面。
过了小溪是一条窄窄的沙石小径,两旁是稠密的足有一人多高的沙柳林。
一年中足有两百多天,这条沙石路都是埋在水面下的。那些时节就要绕路,这一绕就要多走四十多分钟的路程。
坐办公室的人,日复一日。
即便有****,每天仍然是无忧的周而复始。
野蛮求生的人,每天都可能面临着潮起潮落,进退两难。
走出这条砂石路,这片沙柳林,又走了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那座木桥。
木桥下的水,深而湍急。桥面上却只有四根纵向的小饭盆粗细的圆木。每根圆木之间的间距足有五六十公分。
圆木之上原本有些木板铺就,不知何人何时把它们都收走了。不久再次铺了木板,一个夜晚过去,桥面上又是只有四根圆木。
小木桥就像具体而微的泸定桥,不过是钢索换成了圆木而已。
牛尔小心翼翼地过了桥。
这一刻他狠狠地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老妈一个人挑着担子走这座桥。
要么有早市,他挑担子。
要么就是自己尽量多地赚些稿费,用巨多的稿费把老妈砸晕,她就再也不会出来卖菜了。
无论如何,就是打死他。
他也绝不会再让老妈一个人出来卖菜了。
想到这,牛尔忽然都被自己感动到了。
感动了牛尔,感动了魔幻之星。
感动传到宇宙,传到地球,传到了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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