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女人的嘤嘤哭泣声传来,若有若无的样子,又像是在刻意的压制着心头的悲伤。迷迷糊糊的杨顺刚一转醒,就听到了这个女人的哭声!但他想要睁开眼睛来,却又不能。痛,痛彻骨髓!好像浑身上下都被撕裂一样的痛,无时无刻的阵阵袭来。若非他意志坚韧,只怕此时又会被痛晕过去。
“晚晴,你莫要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重重的叹息声传来,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嗯!年纪应该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中气很足!应该是个练家子。杨顺听得却是清清楚楚!瞬间通过声音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谁死了?这是杨顺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这个叫晚晴的女人是什么人?这个男子又是哪一个?他们在哭谁!
只听那个叫晚晴的女人哭道:“义父,你可一定要为我夫君报仇啊!他还这么年轻,就被潘豹给活活打死了,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潘豹?怎么这名字听起来这么熟悉呢?杨顺想了想,微觉好笑。但浑身上下的痛又让他不能继续想下去。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潘豹是代国公潘美的长子,是官家御封的靖北候,即使是我要去找他讨回公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再说,这都是八郎惹出来的祸事。若非他去纠缠潘含烟,如何会惹出这样的事儿来?都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才让他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出来。晚晴,你想开点,你们还没有成亲,而八郎这孩子也不待见你。但你仍然是个清白的女儿身啊,等把八郎入土后,我再在京里面为你择一良婿吧。我已经为八郎觅得一块好地,还是尽快叫人抬出去埋了吧!”
晚晴听了,心里更是悲痛,扑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就连杨顺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不禁心里发酸,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当被把你许给八郎,本来就是一件错事。唉,这孩子若不是为非作歹,我们杨家又何苦把他赶出家门,晚晴,收拾收拾,你就跟我回家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一个人再住了。”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晚晴却是不哭了,冷淡地道:“我虽然与八郎并未有真正的成亲过,但在我的心里,他已经与我的夫君无异。义父,既然你们不肯与他讨回个公道。那么,回不回杨家又有何区别?义父,你请回吧!”
“晚晴……”老人没想到她如此决绝,不禁吃了一惊,说道:“你何不再考虑一下。”
“咯咯!”那个晚晴咬牙咯咯一笑,说道:“八郎虽不承认我是他的妻子,但我们却是公公当年许下的媒,此生我便是他的人了。义父,你还是快请回吧,我还想要好好的陪陪他呢。”
老人跺跺脚,摇头叹息一声,无奈的走了。
四周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晚晴猛地尖叫一声,大哭道:“求求你们了,让我陪他呆一会儿吧。”
“姑娘,人都死了,要尽快落土为安啊!”一个纯厚的中年人的声音劝了一句,然后轻喝道:“老婆子,快来把这姑娘给按住,我叫人抬走!”
“不!”晚晴拼命挣扎起来,哭道:“求你们让我再陪他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王大娘你快放开我呀,你拉着我干什么。”